二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再說話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崔珏才道:「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陳恩捋鬍子,「你說。」
崔珏斟酌了一下用詞,用極其委婉的語氣道:
「種地有很多種,一種是光種地,不收割;一種是既要種地,也要收割。」
這比喻有趣至極。
陳恩笑了起來,說道:「她是前一種,光種地,不收割。」
崔珏不吭聲了。
那圖啥呢?
這個話題顯然很敏感,他深知陳恩多疑的性子,選擇了緘默。
陳恩緩緩起身,拋出一道送命題,「文允以為,我是允還是不允?」
崔珏的大腦飛快運轉,輕輕摩挲拇指上的刀疤,回答道:
「九娘子用陳芥菜鹵控制住肺癰蔓延,當該行賞。
「但要如何賞,屬下拿不出主意來,不過……」
陳恩追問:「不過什麼?」
崔珏踢皮球道:「屬下以為,鄭治中想來是願意提建議的。」
嘖!
陳恩盯著他不說話。
崔珏眼觀鼻,鼻觀心。
陳九娘那野路子,他才不想去招惹。
這坑,要挖也得是淮安王自己挖,要麼就是鄭家人去挖,他若摻和進去,指不定惹一身騷。
更重要的是,陳九娘對他有用處。
陳恩忽地指了指他,埋汰道:「狡猾如狸。」
崔珏乾笑,打哈哈道:「主公取笑了。」
陳恩沒好氣道:「這點主意都出不了,拿你還有何用處,滾!」
崔珏起身行禮,屁顛屁顛地滾了。
出去時他還特地扶了扶頭上的官帽,心中不禁生出腹誹。
陳皎那廝,路子野到想吃封地,她可真敢想!
這個揣測不止崔珏這般認為,淮安王更是如此。
他們都覺得陳皎胃口太大。
現在把皮球踢到了鄭章手裡,崔珏不想得罪人,淮安王同樣如此。
陳皎的功勞有目共睹,陳恩不好打壓,但必須挫一挫她的銳氣。
拿鄭章去挫最好不過。
這不,問題拋到鄭章手裡,他私下同外甥陳三郎陳賢戎提起此事。
陳賢戎二十七的年紀,濃眉大眼,通身的英氣,遺傳了鄭氏的好樣貌。
因是嫡子,現任都官從事,主察舉州府百官之責,權勢極大。
聽說陳皎欲討一個縣的地,陳賢戎顯然很吃驚。
他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發出靈魂拷問:「她討這麼多地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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