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忽然就開竅了,拍大腿道:「姐姐說得極是,我們可沒得罪她!」
李氏意味深長道:「為了妹妹的八郎和九郎,多結交著些總錯不了。」
趙氏忙道:「瞧我這豬腦子,光顧著發牢騷了。
「姐姐手裡沒有女兒,往後大郎和二郎他們可要多加關照著些才是。」
李氏笑眯眯點頭,「這麼厲害的妹妹,大郎他們自要多關照著些。」
她笑起來極其友善,一臉菩薩般的慈悲。
此次陳皎的行徑外頭都道她殺雞儆猴,又哪裡知道她另有其意。
那便是試探淮安王的底線。
顯而易見,淮安王的容忍程度還可以繼續作死踩踏。
元宵節後陳賢樂就被送往交州,送親的人是淮安王庶長子陳賢樹。
陳賢樹三十出頭的年紀,是二房李春琴所出,現任兵曹從事。
送親那天不僅州府官員在場,府里的姨娘和兄弟姐妹們都在。
立春後氣溫開始回暖,陳賢樂一襲大紅嫁衣,手持麈尾扇,畫著精緻妝容,目中含淚道別淮安王等人。
鄭氏紅著眼不停地抹淚。
人群中的許氏緊緊地挽著陳皎的胳膊,倘若當初被大房拿捏,今日抹淚的就是自己。
陳皎的心情也有幾分複雜,她並不認為自己打贏了這場替嫁戰爭。
就算現在聲名鵲起,一旦被淮安王禁錮在後宅里,遲早有一天,也會像陳賢樂那般,被捨出去聯姻。
只不過籌碼更大一點而已。
帶著滿腹埋怨,心有不甘的陳賢樂在被送上馬車時,忽地扭頭看向陳皎,目中淬著濃烈的恨意。
陳皎迎上她的目光,高昂的頭顱,挺直的腰板,絲毫不懼。
淮安王低聲叮囑陳賢樹,讓他務必把陳賢樂平安送達。
在父子二人說話時,陳皎瞥了一眼州府官員那邊。
崔珏頭戴進賢冠,身著絳色官袍,目不斜視,站得筆直。
迎親的交州使們無比遺憾地朝這邊看過來,陳皎選擇無視。
稍後馬車離去,鄭氏的情緒再也繃不住了,眼淚汪汪道:「兒啊,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
她委實傷心,打小嬌養的閨女就這麼送了出去。
淮安王不耐地安撫。
待送親隊伍走遠後,人們陸續散去。
回到梨香院,許氏心有戚戚焉。
她無法忍受陳皎往後離開自己的情形,同她說道:「今日陳五娘離家,倒讓我胸口發堵。」
陳皎知道她心中所想,應道:「阿娘若不喜歡,以後我就不嫁。」
許氏:「這怎麼行呢,女子總歸是要有歸宿的。」
陳皎默了默,反問道:「那阿娘以為,我日後的歸宿會好嗎?」
許氏沒有回答,顯然已經從陳賢樂身上看明白了許多事。
陳皎忽地握住她的手,一臉嚴肅道:「今日的陳五娘,說不定就是明日的陳九娘。」
「阿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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