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的憤恨和厭憎刺得陸淵心亂如麻,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受她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姝娘,我可以向你解釋...」
「聖上不必再同我解釋什麼,你們父子,還真是一脈相承的自私霸道。」沈蘊姝說到此處,眼裡流露出懊悔之情,強忍著鼻尖和喉嚨里的不適放緩了語調:「倘若我早知會有今日,當初在汴州之時,情願出家為尼,常伴青燈古佛,也不會隨你進京,生生叫三娘被逼得失了清白,勞燕分飛。」
沈蘊姝說完,喉嚨里的那股異樣感便再難抑制,忙不迭拿起案上的巾子輕輕捂住口鼻,呼吸間又是一陣急咳。
陸淵見狀,急忙去撫她的背助她順氣,低聲下氣地求她不要動怒:「姝娘打我罵我都好,千萬莫要生氣動怒,太醫說過,以你如今的身子骨,萬不可情緒起伏過大;大郎對三娘犯下的過錯,往後我會讓大郎好好補償於她,姝娘原諒我這一回可好?」
從前的三娘是那樣的,可如今卻被他的長子生生害成這副鬱鬱寡歡的模樣,他竟妄想怎用「補償」來讓其一筆勾銷。
沈蘊姝攥緊了手裡的帕子,再次對著陸淵下達逐客令,大有種他今日若是不走,她便要繼續動怒犯咳疾的意思,「你走,我今日實在有些心神俱疲。」
陸淵這才意識到,繼續待在這裡只會讓情況更糟,無可奈何地道:「好,只要姝娘不再生氣,顧惜自己的身子,我可以走。」話畢,確認她的呼吸已經趨於平穩後,方邁開步子。
從他出門到合上門,沈蘊姝都沒再看過他一眼,而是默默展開手裡有些濕潤的巾子,看見了一抹鮮紅的血跡。
她的身子,終究還是壞到了咳血的地步。沈蘊姝看著那抹未乾的鮮血,腦海里並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有種淡淡的平靜。
事實上,這些年來,若不是有沈沅槿和陸綏在身邊,似這般壓抑到如同屏風上條條框框、了無生氣的織雀的日子,她早都快要撐不下去了。
永穆和阿煦還那樣小,沈蘊姝自然放心不下他們,可壽數之事豈非人力能改,倘若上天真的要她短折而亡,她也只能承受。
陸淵離開拾翠殿時,臉色難看到如同冬日的結在水面上的寒冰,宮娥黃門們見著他,無一不是謹小慎微,生怕會一個不留神觸怒了他,輕則是打板子罰俸,重則被趕出宮門。
沈蘊姝將拿染血的巾子藏在角落裡,也懶怠叫太醫來瞧,當日晚膳也不想用,只在陸綏過來告知沈蘊姝她的課業學得如何了,方開懷一些,然而陸綏前腳一走,沈蘊姝便又是好一會子的咳嗽,這會不同於方才,竟是吐了一小口血出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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