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溫香軟玉在懷,他又實在很難割捨。
陸鎮內心掙扎良久,最終是理智與情感各退一步,滿眼珍重地在她發上落下一個淺吻,而後輕聲細語地安撫她:「我會在天亮前離開,不會讓人看見,沅娘安心睡就好。」說完,輕拍她的腰肢哄她入眠。
他的這一舉動無端讓沈沅槿想起孩提時母親哄她睡覺時的場景。
「陸鎮,你會講睡前故事嗎?」沈沅槿鬼使神差地問,甚至不經意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當朝太子的名諱就這樣輕飄飄地從沈沅槿的嘴裡道出,沒有一絲害怕和避諱,仿佛這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名字。
除她以外,陸鎮記不起還有誰敢這樣喚他;便是他的阿耶,當今的聖人,亦不會直呼這兩個字。
陸鎮喜歡聽她這樣叫他,遠遠勝過疏離冰冷的「殿下」二字。
「從前不會,可若是沈沅槿想聽的話,」陸鎮一語未完,卻是突然停頓,繼而勾了勾沈沅槿的腰背示意她轉過身來,與他面對面,「我也可以試著講一講。」
橫豎這會子也睡不著。沈沅槿勸說自己信他這一次,轉身面向陸鎮,真誠發問:「什麼故事?」
陸鎮反問她是否害怕志怪故事。
沈沅槿幾乎要下意識地點頭,然而下巴還沒點下去,卻又很快改變心意,搖頭否認:「不怕。」
擔心她聽了志怪故事會睡不好,陸鎮現編了一個狸奴怪的故事,許是太過無趣,沈沅槿的眼皮沒多大會兒就開始打架,腦袋枕在陸鎮的胸膛處沉沉睡去。
故事還未說完,女郎便已睡去,陸鎮一時間竟不知自己講的故事算好還是不好,將手搭在她的腰上後,闔目安睡。
次日清晨,床上早沒了陸鎮的蹤跡,進來伺候沈沅槿起身的婢女亦未發現任何異常,仿佛他昨夜不曾來過一般。
梳發時,沈沅槿對著妝鏡愣神,回想起昨日夜裡陸鎮竟會給她講故事哄她睡覺,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她正想著,婢女捧了一托盤各式各樣的通草花在她眼前,問她今日戴哪朵花。
沈沅槿心不在焉地隨手捻起一朵緋色的,自個兒往發上簪了。
早膳後,沈沅槿沒再糾結昨晚的事是否是夢,在庭中閒步曬了會兒太陽,回屋繼續完成前些日子起筆的畫作。
晌午,宮中女官親來沈府告知選妃的地點和時間,的確同陸鎮說得一般無二。
轉眼到了八月十二,沈沅槿天未亮便被嵐翠等一眾人喚醒梳妝,從前兩三鍾便可做完的事,今日足足用了一個時辰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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