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怕我會繼續服用礦物畫料損傷自身?」沈沅槿說話時的面部線條柔和了許多。
陸鎮不假思索地點頭,大方承認這世上也有他會感覺害怕的事物,「怕,怕沅娘會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更怕你會不惜命。」
「殿下多慮,若非殿下那段時日欲強迫我懷上孩子,我又怎會無端服用丹砂避孕?」沈沅槿如今毫無籌碼,能夠倚仗的唯有陸鎮那點還未轉移至她人身上的情意,既是做戲,自然要做得全一些,抬眸去他的眼,狀似於心不忍不忍:「只要殿下不再對我行那起子囚禁、強迫的混帳事,我亦是惜命之人,斷不會再自尋短見。」
強迫她的那三次,他能明顯感覺到她對他的牴觸和抗拒,哪怕他自己亦毫無頭先那幾次的舒暢快意,卻還是一意孤行地拿她發泄胸中的怒火和情.欲,那時的他同只會發禽遵從本能的野獸無異,當真混帳。
她的身子本就瘦弱,必定受得艱難。陸鎮追悔不已,再次向她保證:「不會了,從今往後,不會再關著你,也不會強迫你。」
沈沅槿聽後一言不發,只那般默聲看著他,似在用目光告訴他,相比起蒼白虛無的語言,她更想看到他的實際行動。
陸鎮很快便讀懂她的意思,立時給她正面的回應,「沅娘只需耐心看著就好。夜深了,這畫冊明日再看不遲,我叫人來服侍你歇下。」
話畢,合上沈沅槿手中畫冊,命人送水進房,服侍她睡下。
當日夜裡,兩人分房而睡。
翌日天明,沈沅槿醒轉之際,晨光熹微,陸鎮早往宮中上朝去了。
至辰正一刻用過早膳,李媼雷打不動地進來伺候沈沅槿服用湯藥。
又兩刻鐘,姜川領著一眾婢女浩浩蕩蕩地往這處來,叩門傳話,道是奉殿下之命送來筆墨紙硯、金銀首飾、衣裳細軟等物。
妝奩中的金釵步搖、玉簪鈿頭皆是由人精心挑選出來的,無一不是簪尾圓潤,若無牛勁,斷然刺不進皮肉里。
屋裡的木製杯具都換成了金的,架上亦擺滿了金銀器物擺件,就連脂粉盒都是鎏金嵌珠的,置身房中,目之所及,最不缺的就是金光銀光。
嵐翠等人布置完畢,去屋外請來姜川復命,姜川打量一圈,叉手向沈沅槿討話。
「再添置下去,屋裡怕是都要成金屋了。」沈沅槿自行鋪開宣紙,往硯台里添了水研墨,「你們都退下罷,無需在此伺候筆墨。」
姜川道聲是,無聲揮手示意屋裡的婢女媼婦隨他離開。
這日過後,沈沅槿有書畫作伴,又可去園子裡賞此二花,加之每日服用太醫開得調理肝氣的方子,心情暢快不少,夜裡也能睡得安穩了。
這日,沈沅槿對著一本頗具異域風格的畫冊陷入沉思,渾然不覺陸鎮的到來。
「沅娘在想什麼?」陸鎮將手搭在她的肩上,俯身湊近她手裡的畫冊,看清其上所繪的飛天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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