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高大強壯的戰馬在陸鎮的驅使下疾跑許久,沈沅槿由起初的不安漸漸變得適應,甚至感到頗有幾分解壓,直至金桃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視線中,他方勒馬徐行。
陸鎮率先下馬,問沈沅槿可有何處不適後,抱她坐回金桃背上,走在前面為她牽馬。
那戰馬跟了陸鎮多年,彼此之間早已默契,無需牽繩,只需虛張聲勢做一做拉繩的動作,它便自己跟在陸鎮身後走著。
沈沅槿見了很是新奇,不由問上一句。
難得她肯主動問他話,陸鎮笑著答話:「待娘子與金桃熟識後,彼此信任,也可如此。」
同金桃熟識到彼此建立信任,此生怕是難以實現了。沈沅槿不喜陸鎮不假,可金桃,她是真心喜愛,想到她與金桃之間的緣分大抵不會長久,自是生出一抹傷懷,復又去撫摸它的脖頸。
陸鎮遲遲沒有得到沈沅槿的回音,還當是他哪句話說得不好,惹她不高興了,忙回首去看她,「娘子莫不是以為我在誆騙你?」
沈沅槿調整好思緒,矢口否認:「大郎多心了,時下天色將晚,我只是有些餓了,想用晚膳。」
陸鎮聞言,並未起疑,加快腳下步子,安撫她道:「姜川知曉娘子的口味,今日晚膳做的都是娘子愛吃的。」
姜川在別業外左等右等,可算把人盼來,道是飯食都已備好,就等他們回來才好布膳。
陸鎮令人牽馬回去,抱了沈沅槿進屋,陪著她細嚼慢咽,直到天麻麻黑了方用完。
夏日炎熱,引了溫泉的浴房裡熱氣騰騰的,陸鎮不用擔心沈沅槿受涼,越發沒個顧忌,哄著她在房裡行了幾回,直到饜足了才開始替她擦身洗髮。
沈沅槿癱軟得跟個沒骨頭的面人似的,渾身上下再使不出一絲氣力清理自己,只能由著陸鎮擺弄她,所幸陸鎮那廝早已輕車熟路,不多大會兒便將她渾身上下收拾得妥妥噹噹,抱她回屋睡下。
陸鎮精力太過旺盛,饒是沈沅槿那處抹了消腫的藥,一時半會還是不大舒服,尤其始作俑者還在邊上躺著,愈加難以入睡。
她今晚的小動作較往常多了些,陸鎮察覺到她多半是沒有睡著,試探性地低低喚了她一聲,果見她有所反應,於是啟唇又問:「睡不著?」
沈沅槿越性吸口氣睜開眼,點了點頭。
陸鎮得了她的回應,想了法子提議道:「不若我唱《綿州巴歌》哄娘子入睡可好?」
他的嗓音聽著不錯,唱歌約莫不難聽,何況他口中的這首童謠,她也不曾聽過,便道了個好字。
「豆子山,打瓦鼓……下白雨,娶龍女。」
一首童謠唱下來,沈沅槿越發睡不著了,她如何也想不到,聲線磁性的陸鎮唱歌竟會時而像鋸木頭,時而像牛叫。
「大郎,我困了。」沈沅槿說完,還不忘有模有樣地掩著口鼻打個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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