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手握兵權、年親力壯的太子,哪個有了年紀的老皇帝會不忌憚。此番他私自調動太子親兵追出城,鬧出這樣大的動靜,那老匹夫定是要向他興師問罪的。
陸鎮看清那黃門的樣子,不知他叫什麼,只依稀想起他好似是張內侍的愛徒;陸鎮轉瞬調轉馬頭,嘴裡撂下一句「孤知了」,徑直望紫宸殿而去。
外殿的書房內,陸淵手持硃筆批閱奏摺,不知是何地的刺史奏了何事,看得他眉頭直皺,批覆的筆力更添一絲躁意。
陸淵忍著火氣批完這張摺子,猛地擱下狼毫,抬手揉了揉隱隱抽痛的額角。
正這時,殿門外侍立的內侍隔著門傳話,道是太子前來求見。
堂堂一國儲君,想要什麼容色身段的女人沒有,竟為了一個已非完璧的婦人動用親兵,就連太子妃也顧不得選了...
他從前竟未發覺,他的這位長子竟還是個世所罕見的情種。陸淵想到此處,只覺好氣又好笑,停下按壓額頭的動作,令那內侍請人進殿。
內侍輕輕推開殿門,隨後退到一旁,請陸鎮入內。
陸鎮信步邁進殿中,站定後漫不經心地朝著陸淵施了一禮,「阿耶。」
陸淵聞聲抬眸,凌厲的眸光落至陸鎮身上,眼底含著慍怒,板著臉令他跪下,擰眉沉聲喝問:「太子在擇妃之日私自調遣親兵奔出城去,眼裡可還有朕這位阿耶?」
帝王的話音落下之後,陸鎮只是從容不迫地掀開衣袍的一間,面對著陸淵直勾勾地跪了下去,他的脊背依舊挺得筆直,立體的五官上無半分驚懼和追悔之色,張唇不卑不亢地道:「那日事發突然,情況緊急,未能提前過來親口知會阿耶一聲,還望阿耶海涵。」
不成器的孽障,他做下這等強拆夫妻、霸人身子的醜事,逼得人逃出城去,竟還有臉說是緊急之事。
陸淵氣得脖子漲紅,倏地自禪椅上立起身來到陸鎮跟前,鳳目里似要迸出火來:「大郎口中的情況緊急,竟是指沈氏女離京一事嗎?你莫要忘了,她曾是你的侄媳!」
「沈氏女?」陸鎮輕嗤一聲,望向陸淵的眉眼冷了幾分,當即反唇相譏:「阿耶的麗妃莫不是沈氏女?她在入王府前,難道不是二嫁之身?於此廂事上,阿耶與我並無分別。」
「逆子!」陸淵似是被陸鎮戳中了他的痛處,瞬間變得暴跳如雷,額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哽了好一會兒才堪堪道出這麼兩個字來。
陸鎮耐著性子聽他罵完,只面不改色地繼續跪著,以退為進,幽幽啟唇道:「阿耶還有什麼不稱心的,不妨趁著這檔口一併說出來,兒子定會洗耳恭聽。」
若再說下去,倒顯得像是他這位做阿耶的在忌憚親子的權勢,藉由此事發泄不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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