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她的底子本就羸弱, 如今又懷著五個月的身孕,因著陸淵身量高大的緣故,那胎兒約莫骨架也比尋常胎兒大些,那肚子瞧上去倒像是要趕上旁的婦人六個月大,是以身子益發沉重,整個人瞧上去也很是辛苦,沈沅槿焉能忍心讓她為自己煩憂傷懷?
沈沅槿長睫微壓,斂目沉吟片刻,順著沈蘊姝的話頷了頷首,唇間道出的話語半真半假:「二郎此去江州,不知何年方得歸,為著不連累我,出獄後便給了我放妻書,讓我安心留在長安城中...」
「我其實,從始至終都沒有對他動過心,哪怕他對我那樣好,甚至於子嗣一事上亦是聽從我的意願,可我心中產生的也僅有感動而已,這三年多來,我對他的感情更像是親人之間的;每當我想起這些,都會覺得這樣對他很不公平,夫妻之愛,本應是相互的。是以他給我放妻書時,我並未拒絕,反而感到些許的輕鬆,他若能尋到一個與他相愛的妻子攜手到老,會更好。」
沈蘊姝雖與陸昀接觸不多,但從他能說服家中雙親風風光光地迎娶二娘進門,提親和歸寧那日在她面前亦是態度恭敬謙和,在她隨聖人離京前往幽州前的那段時日裡,每回二娘挑在休沐日來梁王府探望她時,陸昀那孩子不是備上厚禮陪二娘一起來,就是從忙碌中抽出時間親自來王府外接二娘回去,二娘面上洋溢的笑臉是發自內心的...
若他沒有被貶謫,二娘就那般相濡以沫地繼續同他在這長安城中過下去,又未嘗不是一種安穩平淡的幸福呢;嫁過人的獨居女性的諸多不易,沈蘊姝是經受過的,自然萬分不願沈沅槿也去親身領會,可事已至此,她能做得唯有開解於她,讓她開懷些。
沈蘊姝心中唏噓不已,伸出右手去牽沈沅槿擱在小几邊緣的左手,另只手去拍她的手背,語重心長地寬慰她道:「此廂事上,二娘與臨淄郡王都無錯,明月尚有圓缺,況人事乎?昨日之日不可留,當下和將來如何才是最要緊的,二娘該向前看才是。」
陸昀被貶一事固然讓她難受,然而眼下,真正讓她倍感頭痛的是陸鎮此人,她原以為隨著五次約的尾聲到來,陸鎮對她的興致會興致大減,卻不想,他非但沒有於床事上表現出絲毫倦怠之意,甚至可以為了多與她相處,生生壓制住那些肉.體上的玉望;他約莫是頭腦不清,陷入到這段關係的泥潭中了……
若真是如此,五次約結束後,陸鎮可會願意放過她,不再來尋她?沈沅槿忽覺細思極恐,連帶著手臂上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不想在沈蘊姝面前露出愁容,她忙將那些想法驅逐出腦海,及時打住,擠出一抹看似從容的淺笑,俏皮的口吻讓她安心:「沈麗妃提點的是極,兒豈敢不從。」
沈蘊姝乍一聽沈沅槿稱她為「沈麗妃」,除卻不適應外,感覺上也很奇怪,翹起食指指尖在她眉心點了點,莞爾一笑打趣她道:「二娘跟誰學得貧嘴貧舌?我可要向他討回從前那個嬌憨可愛、惹人喜歡的二娘。」
沈沅槿作勢往後躲了躲,調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姑母只管像在汴州時那樣戳我的額頭,也不怕落在人眼裡,編排我還沒長大呢。」
單從她此時眉眼俱笑的樣子來看,的確不像是會自苦的,沈蘊姝的一顆心鬆快了些,卻又想起另一樁事來,笑容微凝,雙眉輕蹙,正色問她:「你既與臨淄郡王和離了,現今住在何處?可安全,一應物件都有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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