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間又紅了眼,沈沅槿緩緩展開一式兩份的和離書,看著那些由她自己親手寫下的文字,遲遲下不去手。
短短數息後,溫熱的眼淚落到案上,險些沾濕紙張,沈沅槿這才醒過神來,忙將那紙張挪開些,忍痛在陸昀的落筆處加蓋印章。
一式兩份,沈沅槿留了一份給陸昀,與他的私印放在一處,裝進朱漆雕花的檀木匣子裡,放回陸昀從前藏印的位置。
辭楹抱著枳奴坐在檐下看雪,見沈沅槿邁著虛浮的腳步從書房出來,關切道:「外頭冷,咱們快些回屋吧。」
枳奴頗有靈性,這會子似乎也察覺到了沈沅槿的情緒低落,抬起腦袋衝著她喵喵地叫,大抵是想要安慰她。
眼見一人一貓都在關心著她,沈沅槿心裡暖暖的,勉強笑了笑,伸手去抱枳奴過來。
現在還不是她離開王府的時候。沈沅槿想要等到陸昀出獄回府後,將他的家私錢契當面都還給他,再將和離之事告知陳王夫婦知曉,好好地同他們一家人道個別,如此才不枉他們夫妻一場的情分。
枳奴用毛絨絨的小腦袋去蹭沈沅槿的脖頸逗她開心,沈沅槿感覺到它的用意,順勢擼一把它的後背,忍著心中的酸澀安撫它道:「枳奴乖,我無事,過會兒就好了。」
女郎說話間,抱著枳奴邁進門去,坐在炭盆旁的月牙凳上向火,輕輕替它順毛。
東宮。
陸鎮才剛從詹事府出來,下一刻便有內侍呈了書信進前。
信紙上所載的消息,乃是臨淄郡王妃出入大理獄的時辰以及臨淄郡王的前後動向。
陸鎮的目光在血這一字眼上停留數息,沉吟片刻後,喚人去請通事舍人。
陸昀若這時候在獄中病倒,日後叫她知道了,少不得要疑心是否是他做了什麼手腳。
與其事後自證,還是不要讓此事發生的好,左不過是請個醫師替他診治一番。
陸鎮想起明日便可與她相見,親眼看她穿上那身訶子裙的樣子,心情也跟著變好起來,腳步輕快地往書房而去。
且說陸昀一連四五日不曾回府,徐婉玥不免心中生疑,不獨問了他身邊貼身的小廝,亦在陸秩身邊問及過此事,陸秩早想好說辭,只叫告訴她陸昀遇到一樁棘手的貪墨案,親往長安城外查案取證去了。
徐婉玥心下總不能安,派人來請沈沅槿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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