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上存著幾分驚惶之色,有後怕,亦有覺得自己衝撞了沈沅槿的緣故在裡頭。
腳踝崴到了也不吱聲,默默挨著,只說著歉疚的話:「婢子粗笨,勞動娘子相救,竟還差點害得娘子跌倒……若是損了娘子貴體,婢子就難辭其咎了。」
「什麼笨不笨的,誰還沒個腳滑摔跤的時候。我方才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快別多想了。」沈沅槿溫聲細語地安撫她一回,接著喚人過來扶她下去歇著。
辭楹許是看得愣了神,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待手忙腳亂地迎上前去,這才發現她的裙子和繡鞋上也濕了一片,鞋面和裙擺處還沾了些泥。
「娘子也忒好心了些。」辭楹這話聽著像是抱怨,實則是心疼她髒了裙子和鞋子,待會兒見了人,難免引人側目,惹人閒話。
沈沅槿垂首低眉,看了看裙子和鞋子上的水漬和泥土,並不在意,寬慰她道:「不妨事的,回去洗洗就乾淨了。」
她剛說完,陸昭也往這處來了,眉心微蹙,關切問道:「三娘可還好?」
沈沅槿面上帶著一抹憂色,「我無事,倒是方才那位女郎,只怕是傷到了腳。」
陸昭抬眸深深凝了她數息,發現了她身上除樣貌之外的另一種美,這個發現使得陸昭對她的好感更甚。
「三娘無需憂心,稍後我與姑母說說,叫人去請醫工替她看看即可。」
陸昭說完,又問她可要過去歇歇,沈沅槿並不推辭,很是自然地與她挽著手走到前邊的石椅上坐下。
不多時便有新的人頂上來撈那些箭稈,辭楹知曉沈沅槿的心思,雖才剛說了她心好,這會子還是上前提醒那人站遠一些,水邊潮,泥土滑,莫要離水太近。
沈沅槿略歇片刻,觀那箭稈都被悉數撈上來,再無人在那處撈東西,方起身詢問陸昭她們可歇夠了。
陸昭頷首,朗聲道:「出來這好些時候,是該回去了,那邊應已決出勝負了。」
*
因沈沅槿不在,陸昀不免有些心不在焉的,直至下半場賽事開始,他方提起精神來,專心投入到馬球賽中去。
雙方實力並不懸殊,一時難分伯仲,你追我趕,直至賽事結束方決出勝負,陸昀所在的隊伍僅以一球之差險險勝出。
陸昀下了場,隨侍的小廝觀言迎上去,給他遞了乾淨的巾子,陸昀抬手接過,擦去面頰和額上的汗珠,大步望高台處走去。
行至階下,復又掃視一圈,確認沈沅槿和陸昭都不在,因問:「二娘去了何處?」
侍從觀言道:「聽二娘身邊的婢女說,她邀了幾個相熟的女郎往池塘邊射鴨去了。」
相熟的女郎。從前並未聽她提起過與梁王府上的女郎結交,想來那一行人中,並無沈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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