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昀心中雖覺翟豐不會離開長安,出于謹慎,還是讓人去刑部下轄的司門司查了翟豐可有辦理過所往別處去,兩日後張俸帶來消息,冊中確無翟豐申辦過所的記錄。
三月十七是趙惠娘的生辰。
陸昀自花娘口中打探到了趙惠娘所葬之處,他不確定翟豐是否會來自投羅網,能做的唯有守株待兔。
翟豐似是存了死志的,果於那日清晨便往趙惠娘的墳前祭拜來了。
張俸拿著畫紙對了兩遍,欲要抬手示意坊丁將人拿下。
陸昀為他聲淚俱下的真情所動,按下了張俸的手,待到翟豐欲要離開之時方命人將其拿下。
翟豐沒有任何抵抗,當場認罪。
其情雖可憫,陸昀亦為之動容,可趙國自有趙國的法紀,不容他徇私。
翟豐認罪畫押後,大理寺卿做出秋後問斬的決斷,繼而交由刑部覆核執行。
陸昀猶還記得,翟豐認罪時那對世間再無任何眷戀的眼神。
張俸知他這是動了惻隱之心,正要上前開解兩句,陸昀卻沒給張奉機會,大步流星地出了大理寺。
這邊,沈沅槿與辭楹用完餛飩,於布告欄前駐足觀看上頭的布告。
書寫此案案情的郎君筆力簡潔凝練,寥寥百來字便將大致情況敘述清楚,想來是位「老手」了。
辭楹看得一知半解,纏著沈沅槿問了幾句才理清楚來龍去脈,不由為翟豐和趙惠娘的經歷感嘆起來。
這世上不知還有多少個如曾經的趙惠娘那般深陷魔窟的女郎。
沈沅槿輕嘆一聲,不免心裡悶悶的,直到辭楹來挽她的手,同她逛了好一陣,方覺心情緩和了一些。
過了晌午,申時將至,二人打道回府。
泛月居。
陸綏好半天沒尋見沈沅槿,這會子一見著人,扯著她的衣袖問她怎麼才回來
「自然是去給永穆買好吃好玩的了。等永穆再長大些,阿姊就帶永穆一塊去逛南市可好?」沈沅槿笑著哄她。
「拉鉤。」陸綏軟聲撒嬌。
沈沅槿忙將東西往案上放好,彎下腰來與她拉鉤,陸綏這才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臉來,接著提起裙邊轉了個圈,「阿姊瞧瞧永穆的新裙子好不好看。」
經她提這一句,沈沅槿方留心認真看了她身上的衣裙,竟是自己前些日子親手為她設計縫製的那件。
陸綏的長相更多是隨沈蘊姝,溫溫柔柔的鵝蛋臉,皮膚白裡透紅,水靈靈的杏眼裡滿是稚氣,著實可愛。
「好看,永穆生得好,穿什麼顏色的衣裳都好看。」沈沅槿將她哄高興了,叫辭楹先放些東西回去。
當日,沈蘊姝留她在屋裡一道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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