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淮面無表情地握緊了,不過一剎那,幾顆棋子便在手心湮滅成灰。
「沒用的東西,留著也沒什麼用。」
一道懶懶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消失在了風中。
朝昭來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在進來的時候,在空氣里聞到了一絲極淡的血腥味。
屋內,祁時禮安靜地看著窗外,一動不動地立在那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身影寂寥又落寞。
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進來的動靜,側首看了過來,
看到朝昭,祁時禮的眸光不著痕跡的一怔,很快又恢復了正色。
「師尊,你怎麼來了?」
是那一如既往如冷玉清洌的聲音。
朝昭沒說話,而是凝著眉頭打量著祁時禮,
祁時禮的臉色較往常蒼白了一點,沒什麼血色,幾縷墨發從肩頭滑落,衣襟也有些散亂,減淡了平日裡的清冷,多了幾分柔弱的美感。
朝昭有些擔心地問,
「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可有哪裡不適?」
祁時禮沒想到朝昭竟然
他先前為朝昭取夢獸內丹,就受了一些傷,再加上今天因為朝昭收徒這件事,
氣急攻心之下,致使識海受損,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臉色自然好看不到哪裡去。
祁時禮不願意多提這件事,
「無事,只是這兩天沒有休息好而已。」
從頭到尾,祁時禮從來沒有想過要說出夢獸這件事來博得朝昭心疼憐惜的想法,
正如以前送給師尊的那些東西,
祁時禮從來都不會提及過程有多艱難,危險有多大。
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願的,有什麼可說的。
朝昭知道祁時禮的性格,他不願意說的事情,再怎麼逼問也沒用,還是暗地裡多加留意。
轉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今日小淮——」
朝昭叫出這個稱呼,就立刻意識到了不對,當即改口,
「今日霽淮拜師之事,並非……」
接下來的話,祁時禮已經完全聽不下去了,
這才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師尊就這麼親密地喚著他,假以時日,那霽淮還不知要使出什麼手段。
祁時禮垂落的手指寸寸收緊,不願意再從朝昭嘴裡聽到任何有關於霽淮的事情,
他打斷了朝昭的話:
「師尊不必為我和霽淮的關係擔心,我雖然不願意師尊收徒,但木已成舟,我定然會好好對待他。」
好好待他?做夢。
青年一襲白衣,端的是風輕雲淡,高風亮節,仿佛是真的一心為師弟著想的好師兄,
但是絕口不提拜師大典上,自己對師弟做的事情。
朝昭心裡很是欣慰,
好大兒就是好大兒,瞧瞧,還沒等她哄,自己就已經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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