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程競洲露出這副神色的時候，就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聽到朝昭要走，顧辰垂落在身側的手緊了又緊，他微微張口想說些什麼，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朝昭毫不知情，可是一直注意著顧辰的程競洲卻發現了顧辰的不同尋常，

少年濃密的長睫稍稍垂了下去，掩去飛速掠過眼底冰冷地厭惡。不過一瞬，他便恢復了平靜如初的目光。

「走吧。」

一路上相當安靜，朝昭全程惦記著她那點兒紙皮瓶子，讓系統發毒誓給她盯緊了，要是回頭被別人撿走了就提頭來見。

程競洲的話平時就不多，經過這件事以後就更加安靜了。

教學樓離校門口很近，轉個彎兒就到了，程競洲停了下來，

他垂著眼帘，那雙漆黑的眼眸靜靜地注視朝昭，似乎是想問些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朝昭同樣看著程競洲，大概猜出了程競洲想問什麼，心裡有點兒虛。

雖然事出有因，但是瞞著人家這麼久怪不好的。

「你……」

程競洲語氣遲疑，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視。

「等等！」

這道聲音一經響起，少年的目光驟然變得無比寒冷。

顧辰追過來了。

一路跑過來，少年的呼吸略微急促，濕潤的黑髮貼在額前，

他扶著膝蓋，好半晌才緩過來。

無視程競洲冷得嚇人的臉色，顧辰忐忑地迎上了朝昭的目光：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睫毛不安地抖動了幾個，不難判斷出此時緊張的心情。

朝昭還沒來得及說話，程競洲率先開口，

「不可以。」

這次兩個人的位置顛倒，程競洲攔在了朝昭面前，他個兒高，將朝昭擋了個嚴嚴實實。

少年居高臨下地看著顧辰，目光帶著一股不可名狀的冷意。

「我問她，又沒問你，」

礙於朝昭在場，顧辰忍了又忍，才將險些要脫口而出的髒話咽了回去，

再次開口時的語氣很是不好：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輪得著你開口？」

嘿！這顧辰居然敢凶她們家崽子！

眼瞧著護崽心切的朝昭摩拳擦掌，就要出面了。

誰成想程競洲接下來的一句「關你屁事。」就把朝昭釘在了原地。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程競洲爆粗口。

朝昭第一時間跑去找系統算帳：

「肯定你是把程競洲帶壞了，他現在都會說髒話了！」

「放你娘的驚天大狗屁！」

系統氣急敗壞地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