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他身後跟著的那人突然開口。
「姑娘如果不嫌棄,小的可隨時跟在身邊幫忙照看。」
秦九葉的目光在對方身上一掃而過,心下不知為何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她壓根沒傷到腿,只是因為腰傷有些不方便,起身有些費勁,走路需得小心些,除此之外倒也沒什麼大礙。對方如此著急往她身邊湊,不像是關心她的身體,倒像是奉了主子的命令、要來監視她的。
方才船室中許秋遲的叮囑又在耳邊響起,秦九葉當即收斂神色,客氣回絕道。
「其實我這傷也不是很嚴重,都沒傷到骨頭,估摸著過幾天應該就沒事了,就不勞煩這位小哥了。」
那廂陸子參終於回過神,不由得將秦九葉拉到一旁咬起耳朵來。
「秦姑娘到底為何要去?萬一、萬一那孫琰將你扣了抓去煉藥……」
陸子參憋得臉色發紫,秦九葉心下一樂,面上還是一本正經、低聲寬慰道。
「陸兄放寬心,反正督護這些天也不會走遠不是?這船上沒有我能施展的地方,眼下是爭分奪秒的時候,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且讓我去探一探那公子琰的底細,再借他寶地一用,說不定還有另外收穫。」
四周暗流涌動,眾人各懷心思,唯有陸子參沒能看明白這一切,一心只覺得這個決定荒謬而倉促。
「就算如此,秦姑娘身邊也該有個人跟著。督護若是不便,我願自請前去!」
陸子參不依不饒,不知是否是先前沉船一事給他帶來了些陰影,可若真帶著個領官糧的武將進去川流院,怕是連半個字也別想探聽到了。秦九葉目光一歪,隨即看到了遠處抱刀枯坐在船尾的紅衣女子。
除了有些擦傷外,姜辛兒看起來並無大礙,但臉色卻很難看,看起來像是在那黑湖裡泡了三天三夜。
轉而想到那躲在船屋中閉門不見人的許秋遲,秦九葉瞬間便明白了一二。
這世上就是有這麼種人,表面上玩世不恭、葷素不忌,實則內心比缽缽街剛炸出來的麻花還要擰巴。明明都跟著船來尋人了,看到正主卻非要做出一副一點也不開心的樣子,相反還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表現得要冷淡。
這種冷淡是在為之後的事做鋪墊,這樣分開的時候彼此才不會那樣痛。
膽小鬼,今日做下的孽,明日總是要還的,日後有你後悔。
秦九葉心下暗罵,也終於拿定了主意。
「陸參還要協助督護,想必這些天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怎好耗在我身上?我看不如還是換姜姑娘陪我正好。我倆這次深入居巢,可謂默契十足、惺惺相惜,只差沒有結為異姓姐妹,千鈞一髮從那洞窟走脫時更是彼此掩護、生死相托,可謂是不可拆散的一對。」
除了第一句,之後的都可稱之為鬼話。
風將這些鬼話吹向船尾,姜辛兒耳朵微動,那種高傲中透出些許嫌惡的鮮活神態瞬間回到了她臉上,她下意識望向不遠處門扉緊閉的船屋,急聲道。
「誰同你是一對?先前那是形勢所迫,我向來只跟著我家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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