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三日,兩人時而東風壓倒西風、時而西風壓倒東風,勉強算是平手。
屋裡未能分出的高下,便要挪到屋外繼續較量。
午後最悶熱的時候,兩人並肩走進關著病患的暗室。
這幾日只要得空,秦九葉都會來這裡觀察記錄那幾名染病者的狀況,負責看護的船工已同她很熟,當下便拿出準備好的面巾遞了過來。
儘管根據先前情況,秦九葉初步判斷這種怪病應當是通過血液傳染的,但為以防萬一,她還是叮囑所有近距離接觸病患的人要戴好面巾、注意防護。那負責看管的船工受過高全和她的「培訓」,眼下已不似最初那樣慌亂,三兩下便按照流程處理好一切。秦九葉看著心中總算有些寬慰,儘管得出結論還遙遙無期,但在對付秘方這件事上,他們也算是有了些進展。
「……聽陸參將說,當初找到他們的時候情況很是緊急、不得不傷了他們,有兩人在半日之內便不太行了,剩下三人都在這裡了。」
看守的船工同初次光臨的滕狐簡單交代完情況,便將角落裡的火把點燃。
火光亮起,暗室內一陣騷動,隱約有幾個戴著鎖鏈的影子開始躁動起來。
秦九葉小心望診記錄下每個人的情況,他們身上的衣衫依稀可見已經發暗的血跡,同那花船上變成怪物的舞劍少年不同,眼下這幾人身上穿的衣裳都是九皋一帶普通人家的衣衫,這使得秦九葉每次望見都會不由得去猜測他們的身份,是附近農戶、還是做生意的人家?為何會被牽扯進這可怕陰謀中來?是被選中還僅僅只是因為運氣不佳……
「看你的樣子,倒不像是第一次接觸這些東西。」
滕狐的聲音驀地響起,言語中的試探不難察覺,秦九葉警惕心油然而生,慢條斯理站起身來。
「我與督護一同查案,先前自然打過交道。滕狐先生口口聲聲要繼承師名,莫不是先前連個病人都沒見過吧?」
她故意回答得有些模稜兩可,末了反問一句,後者果然不再開口,只沉默著摸出他那副手套戴好,徑直越過她走到其中一名感染者面前,對那候在一旁的船工發號施令道。
「幫我按住他。」
兩名船工見狀不疑有他,只當他同那女子一樣是要診脈或是採集血液,便依言上前將人按住,誰知下一刻卻見那滕狐從袖間抽出一把空心骨刀,毫不猶豫地刺入了那染病者的大腿。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吼叫聲,被鐵鏈拴住的人影瘋狂掙紮起來,那兩名船工險些控制不住,秦九葉一驚,連忙上前幫手,轉頭對那滕狐喝問道。
「你做什麼?」
那滕狐已抽出那把形制詭異的骨刀,檢查一番髓腔中的毒藥,有些奇怪地看向她。
「聽聞服下秘方的人,血肉可以重生,頑疾都能痊癒,百毒不能侵蝕。若不親眼所見,怎能確定是真是假?」他說罷瞥一眼那鐵鏈下掙扎的人形,冷酷下了結論,「癒合的速度似乎沒有想像中的快,對毒物的抵抗力也沒有想像中強。許是個體差異,亦或者和感染的時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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