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上的繩縛與蠟封已被打開,裡面卷著一沓手掌大小的藤皮紙,上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不知是用什麼東西書寫而成,像是刻碑人匆匆摹下的草稿。
將那東西翻來覆去看了一遍,滕狐的細眉已擰作一團,當即發難道。
「這是什麼?行軍冊錄呢?」
「你可以當這就是你口中的行軍冊錄,只不過是未來得及登記在案的版本罷了。」許秋遲慢悠悠開口,面上神情很是坦蕩,「這件東西我本來是要拿給兄長的,你這麼著急,便給你看看也無妨。這是當時黑月主將帳下傳信兵記錄的手稿,本來是要被送出去的,陰錯陽差只剩下這些,被人撿走後收了起來,最後就這麼落到了我手中。」
他說到此處,不知想起什麼,面上露出一個有些諷刺的笑來。
邱陵並未在意他面上神情,只飛快拿起那沓藤皮紙,仔細查看一番後說道。
「這東西應當缺失了一半,不過上面的字跡確實不是有人故意毀去的。行軍條件艱苦,疾行時常常數日不能紮營,特殊時期的記錄大都不用筆墨,而是用鉛槧代替,暫存在隨身攜帶的信筒中,等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再及時將記錄下來的內容謄抄在軍報上。只可惜這種筆雖然便捷,但不能在紙木上保存太久,摩擦或遇水就會容易變得模糊。」
眼見那兩兄弟「一唱一和」,滕狐兩撇細眉當即豎了起來,聲音中全是質疑。
「這軍報上的金蠟已被毀,我怎知這裡面的東西不是出自你的手筆?你若無心坦誠,直說便是,莫要在這裡攪渾水。」
「我若真想混淆視聽,便不會將這東西帶過來。」許秋遲端起桌上茶盞輕抿一口,面上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聲音卻冷了下來,「當年黑月被除名,有關居巢一戰的記錄全部煙消雲散、無跡可查,就連官家渠道也查不到一字半句,你又憑什麼認為邱家會將載有文字的冊錄偷偷保存,只為有一日等著你這樣的人來翻舊帳?」
許秋遲此話一出,船室內瞬間一陣死寂,秦九葉也不由得開始思索起來。
從滕狐的反應來看,左鶿應當並沒有告知他關於居巢一戰的種種細節。
暫且不論許秋遲是否只是針對滕狐在誅心,冷靜下來想想,他的說法其實也不無道理。邱偃身為黑月領將,當時定身處其中,是知情者中的知情者,保密的最好辦法是將一切深埋心底,而非留下文字記載。而這是否也間接說明,這秘方不僅同當年那一戰有關,也與黑月的消逝有關。若真有這樣一份「佐證」存在,居巢一戰過後黑月的結局或許也不會如此。
她這廂想著,那廂滕狐卻不肯輕易罷休。
「我了解你這樣的人。無利不起早,貪黑必有因。你若不知當年舊事,僅憑一封語焉不詳的密信,怎會大費周章登島赴約?」對方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聲音也隨之壓低下來,「怎麼?你也想要那秘方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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