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點奇怪。
韓雲州體力向來好,在盛京時,為追蹤一個線索幾天幾夜不睡也常有,昨夜折騰了一夜固然疲憊,卻不至於比她還醒的晚。
鍾書玉伸手去摸,他渾身滾燙。
不是昨夜那種燙,是發燒的燙,鍾書玉猛然起身,發現韓雲州被燒得渾身發紅,眉心皺在一起,好似在忍耐什麼痛苦至極的東西。
怎麼會?
她急忙把脈,這脈象奇特,一會兒像人脈,一會兒又不像,仿佛有兩股氣體在他身體裡打架,打得難捨難分,不顧宿主死活。
是那杯酒有問題?
鍾書玉腦子裡一團亂麻,昨夜所有東西他們都吃過,若有問題,不可能只毒發在韓雲州一個人身上,可是……
她找不到解釋,除了南宮慕羽,誰還會在他們婚宴的酒水裡動手腳?
來不及多想,她立刻換上衣服,去客棧找南宮慕羽。
天梁是個小地方,平日來來往往的人不多,客棧也不多,鍾書玉直接去了最貴的那個。南宮慕羽應當打過招呼,無人攔她,甚至有小二為她引路,一路帶她去了南宮慕羽房間。
他在批奏摺。南宮問雪的事情緊急,榮朝各地的事情同樣緊急,無論何時,他都記得自己國師的職責。
鍾書玉可管不了那麼多,她怒道:「你做了什麼?」
「這麼快就來了。」南宮慕羽頭也沒抬,「我還以為,藥效要過幾日發作。」
「果然是你!」鍾書玉走過去,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毛筆,道,「你為何要這麼做?解藥呢?」
南宮慕羽看了她一眼,重新拿了一隻筆,蘸了墨,繼續未完成的字:「沒有解藥。」
「你為什麼……」鍾書玉閉了閉眼,細究著措辭,「你不能把所有錯推到他一個人身上,他什麼也沒做,而且,他為你爹娘報仇了。」
嗒。
南宮慕羽把筆擱回去,正色道:「我爹娘才是無辜。」
「他們生性善良,倘若泉下有知,定不會……啊!」
不等她說完,南宮慕羽掐著她的脖子,一把將她按進懷裡,眯眼道:「我勸你,最好不要提我爹娘。」
鍾書玉看著他,問:「你要殺我嗎?」
他沒回,鍾書玉繼續道,「我死後,請把我們夫妻葬在一起,生同寢,死亦同穴。」
南宮慕羽鬆了手,手指沿著她的脖頸往下,直到掀開衣服,露出印章一般通紅的牙印:「他沒問你?」
脖子上的牙印,從何而來?
「沒有。」鍾書玉道。
褪下衣物時,韓雲州的手指曾在這兒停留過,但在鍾書玉解釋之前,他挪開了。這世上,會在這個位置留下痕跡的瘋子僅此一個,無需詢問,他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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