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今日來,是為了教訓我們嗎?」南宮慕羽站在旁處,毫不在意,「玩玩罷了,兩個小姑娘能做什麼,別把你北衙那一套帶到國師府。」
與他平日營造的溫潤如玉,翩翩君子形象,大相逕庭。
「是嗎?」韓雲州道,「玩鬧完了,我送她回去。」
「大哥,明日我讓人送她吧。」南宮問雪道,「小玉畢竟是女子,半夜從男子車上下來,會遭人非議。」
韓雲州低頭,衣袖被人用力扯著,死也不放手。
答案顯而易見。
「勞煩大哥了。」南宮慕羽看向鍾書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比屋外的雨水還要冷,「是晚了點,想必她的爹娘,該等著急了。」
明晃晃的威脅。
自出了國師府,雨勢小了許多。
鍾書玉坐在馬車裡,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她身上是濕的。
夜半,她被南宮慕羽的傳訊符叫走,那麼大的雨,又沒有馬車,她打著傘,一步步走到的國師府。
走到半路,傘壞了,淋了她一身雨。
後面,既沒機會烘乾,又沒法換衣服,只好濕漉漉度過一整晚。
不會生病吧。
想法剛冒出苗頭,一件外衫罩在了她的頭上。
鍾書玉從中扒拉出腦袋,瞧見韓雲州還在閉目養神。
「穿上。」
他說。
是他的衣服。
玄色外衫略厚重,隱約能聞到皂莢香,還有一種很難說明的氣味,不算好聞也不難聞,有點像冬日的針葉林,冷冽的松衫味。
穿上後,身體好受許多。
鍾書玉長得瘦小,藏在寬大的衣衫中,似剛從外邊帶回來的小貓崽子一般。一根手指就能讓她動彈不得,偏偏那雙眼睛亮得出奇,濕漉漉地四處觀察著。
「那個……」她糾結片刻,「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
韓雲州真開眼,銳利的視線剛瞥到鍾書玉身上,她就低下了頭。
「你怎麼知道我在屏風後。」
一開始鍾書玉就覺得奇怪,他好像早就猜到屏風後有人,一直在找機會打探。
「腳印。」
「嗯?」
鍾書玉低頭看了看腳底,明白了。
她淋了一路雨,渾身濕透,每走一步路,都會留下一個濕腳印。南宮問雪的書房只點了一盞燭火,看不真切,唯有閃電劃破天際時才能窺見一分。
若是尋常人,必不會注意到,可那是韓雲州,十五歲時便能在魔族奸細老巢進進出出的男人,哪怕只有一瞬,也會引起他的注意。
「還有,傘柄。」
「啊?」這回鍾書玉真沒聽懂。
韓雲州道:「傘柄表面光滑,新傘會粗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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