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宋璟言輕輕飄飄的回了一句。

身上的傷口很疼，腿上的刀傷因為走動拉扯，還有絲絲的鮮血溢出。

凌晨的天氣很冷，尤其是還下著大雪。

宋璟言臉色發白，身子不受控制的發抖，牙齒發顫，連說出的話都帶著幾分微顫。

言秋單臂將宋璟言摟入懷中，內力遊走，帶起了些許熱意，只是他之前消耗過大，內力所剩無幾，強行調用，引起經脈的澀痛。

「別用內力。」宋璟言抬手拍在他身上，可落下時又無比輕柔，因為不知道言秋都傷到了哪裡，怕不小心弄到他的傷口。

珞川視線在宋璟言身上轉了一圈，身上到處染滿了鮮血，衣衫凌亂，劃破的好幾道口子，一頭長髮垂著腦後，被風吹起，有幾縷落在脖頸間粘在了鮮血之中。

「阿璟。」

珞川滿眼的心疼，接著升起了怒意和惱意，若是他來的快一點……

視線下落，忽然凝在言秋的手腕上，那觸目驚心的傷，那透骨而過的傷口，再看到宋璟言脖頸上的傷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珞川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堵的心口發疼，「阿璟，我派人先送你們回去，至於暗影樓的餘孽和北寧國那些雜碎，我不除不快。」

珞川說完也不等宋璟言回答，伸手解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宋璟言身上，又轉身指了幾個人，「護送閣主回京，若有什麼閃失，唯你們試問，其餘人跟我走。」

被留下的負責帶隊的是個熟人，林小七。

他比珞川要妥帖細緻，早早派了人去山下附近的驛站雇了馬車，買了吃食和藥瓶，甚至帶了一床被子和湯婆子回來。

林小七將馬車檢查過一遍，又將下屬帶回來的東西都看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才扶著宋璟言上了馬車。

「閣主，大人驛站那邊條件有限，只能買得到這些。」

「已經很好了。」言秋看見馬車裡的東西，都有些詫異，如此短的時間能將這些準備好，很不容易了。

「謝謝。」

林小七一愣，臉頰瞬間紅了起來，磕磕絆絆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轉身悶頭就走。

言秋眼神微動，臉居然能紅成那個樣子，轉頭有些不解的看向馬車中的宋璟言，「主子，他……」

「他沒見過世面。」宋璟言用被子把自己攏住，腿上放著湯婆子，手上巴拉著傷藥，將其中一瓶給了坐在車轅上的雲雷。

然後轉頭看向眼前，「上來，給你上藥。」

言秋手上的傷太過嚇人，流出的血已經干在了手上，結了一層，宋璟言一時無法下手，默了半晌，只先處理他身上的其他傷口。

宋璟言身上的傷雖然看著多，卻都比較細小，有雲雷和言秋替他擋著，也沒有傷的要害，大都是在手臂和腿上。

相比之下，反而是脖頸上傷最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