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秋愣神的功夫，側邊有人攻了過來，電光火石間只能回手去擋，卻見攻過來的人已經被雲雷抹了脖子。

「愣什麼神？」

雲雷的聲音偏低，裹著殺氣，顯的異常的冷，說完沒有半分停留。

言秋抿了下唇，握著刀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從不曾將自己的後背放心留給別人，也從不允許別人站在他背後。

不曾想過會有人幫忙擋攻擊，這種感覺很怪異，卻莫名的暖，連眼眶都有些發熱。

所來刺客人數雖多，武功好的不過三四人，不過一刻鐘，就只剩下四五人還活著，那幾人對視一眼，剎那間飛速轉身逃竄。

「雲雷，不留活口。」不知何時宋璟言負手站在車轅上，看著逃竄的黑影，眼神發冷。

雲雷聞言身子一縱，轉瞬躍出去老遠。

言秋抬眸，稍一猶豫就追了過去，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借著風勢幾乎和雲雷同時出現在刺客身後。

兩人對視一眼，一左一右夾擊而去，利刃割破皮肉的聲音在暗夜中異常清晰，緊接著『撲通』一聲，重物落地。

五聲過後，周圍徹底恢復了平靜。

言秋回去的時候，宋璟言還站在車轅上，目光落在他這個方向，好似在等他。

言秋站在馬車下，沒有上去，只是抬頭看向宋璟言，「主子放心，沒留活口。」

「我知道。」宋璟言回答的漫不經心，言秋出手自然不會留活口，一雙眼睛落在他身上，「可有受傷？」

言秋搖了搖頭，「不曾。」側頭看了眼車隊，已經逐漸恢復了秩序，車夫也重新坐回車轅上。

宋璟言見他遲遲沒有動作，眉頭輕皺，垂眸看著他，「還不上來。」

「屬下身上有血跡，髒。」言秋單純的覺得自己髒，不光身上沾了血，血腥味還很濃重。

宋璟言的心因為這句話慢慢的升起了些許酸澀，俯下身拉著他的胳膊將人拽了上來，摸了摸他的臉，將他下頜處的血跡抹掉。

「是很髒，但是我不嫌棄。」

言秋心跳停了片刻，儘管宋璟言如此說，他還是將外衫脫了下來才鑽進了馬車中。

夜色越發濃稠，沒一會兒就飄起了雪花，不是很大，卻洋洋灑灑，遮住了地面的血跡，也掩蓋了地上的屍體。

馬車陸陸續續的行駛起來，車輪壓在雪面上，發出吱吱的聲響。

言秋穿的是宋璟言的外袍，被他摟在懷裡的宋璟言只穿了中衣，一樣的淡藍色，在黑夜中看不明顯。

此時他已經窩在言秋懷裡沒什麼精神，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眼角泛紅，多了些許晶瑩。

言秋用指腹輕輕抹去，又攏了下他身上的披風，將人嚴絲合縫的裹起來，「主子困了先睡會兒，到了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