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事情辦好了。」
雲雷聲線偏低,聲音低沉,由於不經常說話,聲音中帶著微微的沙啞。
宋璟言倚在床頭,頭微微仰著靠在軟枕上,柔軟順滑的衣擺從床上落下來,白皙的雙腳交叉搭在一起。
「哦,說說看。」
聲音淡淡,尾音上挑,懶散又勾人。
言秋手指一頓,指腹之間的樹葉瞬間化為齏粉,盯著手心中的粉末愣了許久,才揮手揚開,心緒越發的煩悶。
雲雷看著視線之中的那片衣角,又將頭低了一些,「屬下命人偷了張大人的荷包。」
「哈。」
宋璟言忍不住輕笑出聲,張雲禮這個人沒有別的毛病,就是愛財如命,偷了他的荷包跟掘了他祖墳差不多。
裕王現在依仗張雲禮,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當即派了侍衛去追,追逐間衝撞了榮王的馬車。
不光裕王和張雲禮發現榮王雙腿完好,連周圍百姓全都看到了,算算時間,這會宮中的旨意怕是已經傳入榮王府中。
宋璟言笑的眼睛眯了起來,單手墊在腦後,側頭掃了眼跪著的雲雷,「起來吧,你真是越發的有意思了。」
雲雷起身恭敬的站到一旁,低垂著頭,視線盯著自己的鞋尖,「主子教導的好。」
他從出生便在丞相府,除了每日的訓練,其餘時間都跟在主子身側,陪主子闖禍,替主子受罰。
從小耳濡目染,說是教導一點也不為過。
宋璟言嘴角輕勾,微微歪了下頭,一頭柔順的長髮洋洋灑灑的從肩頭垂落,「不錯,也會說話了。」
目光落在他低垂的腦袋上,驀然想起了下午言秋盯著他看的一幕,手臂一撐坐了起來,「面罩摘了,抬起頭。」
雲雷伸手摘了面罩,將頭抬了起來,眼眸低垂,沒有任何情緒。
他聽慣了命令,習慣了一個指令一個動作,沒有多餘的動作,幾乎宋璟言話音剛落,他已經執行完畢。
宋璟言看到雲雷的樣貌微微愣了一下,小的時候嫌棄雲雷長的又黑又丑,讓他戴了面罩也就再也沒有摘過。
沒想到現在居然長成了這般,眉眼冷峭,面部線條乾淨利落,鼻樑高挺,若是再換套衣服……
宋璟言心情瞬間就不好了,可他也沒有遷怒的習慣,讓莫須有的罪名寒了下屬的心。
抬了下手示意雲雷將面罩戴上。
天色越來越暗,陰雲越壓越低,濛濛細雨轉瞬就落了下來。
言秋背靠著樹幹,雙手搭在自己的腿上,抬頭看了眼主屋方向,屋內沒有聲響,燭火搖曳,窗扇上印著一個人影。
他該走的。
雲雷在屋裡,行知不在府內,若是他此時想要走,沒有人能攔住他。
只要出了丞相府,喬裝易容去一個偏遠的村子,生活平淡且自由,總比做男寵暗衛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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