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皮還是骨都長得很美,氣質如同上好的白玉,哪怕遠遠的看上一眼,也知道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精心養著的金尊玉貴的公子。
可他不同,他是身處於萬丈深淵之下,每日努力向上爬一點,掙扎求生的人。
若是行差踏錯,便會重新跌入深淵。
言秋盯著從窗戶中射進來的一束陽光,躁亂的心忽然就平靜了,背在身後的手也垂了下來,手貼在腿側,低眉順眼。
樓下的房間進了人,清晰的聽到了推門聲。
聲音傳來的位置不再是角落的植物,而是博古架上的花瓶。
言秋掃了一眼,猜測大概是不同的房間。
「我的王爺啊,這人多嘴雜的,您怎麼跑到這來了。」
蘇子謙跟在榮王蕭予淳身後,面色有些焦急,語氣也有些急切。
蕭予淳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不必擔心,蕭予澈正和太子斗的凶,哪有閒工夫盯著本王。」
坐在桌子前將手中摺扇收起,在桌面上點了點,示意蘇子謙倒茶,「昨日蕭予澈去了丞相府,這會彈劾他的摺子想必都堆滿御書房了。」
蘇子謙轉了下眼睛,覺得也是這麼個事,當即將他父親的叮囑忘在了腦後,親親熱熱的給蕭予淳倒了一杯茶。
神神秘秘的湊到身前,低聲問道,「表哥,坊間的傳聞可是真的?」
蕭予淳眼神鄙夷,語氣也透著嫌棄,「當然是真的,太子喜愛男子也不是什麼秘密,東宮的男寵三天兩頭就換上一批,想必東宮的地下已經是一片屍骨。」
聽到這裡言秋垂在身側的手驀然攥緊,指甲戳進手心之中,這便是男寵的下場。
樓下的聲音還在繼續,話題越來越不堪,語言越來越不雅。
宋璟言瓷白的面色黑了下去,揉了下耳朵像是聽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起身就往外面走。
一直走到來時的小院中,才緩緩的吐了一口氣,還以為榮王是扮豬吃老虎,沒想到是真草包。
無端的污了他的耳朵。
蕭予淳的母妃是蘇貴妃,外祖是建安侯,舅舅是禮部尚書,可以說一窩陰險狡詐的人卻養出了這麼個草包。
宋璟言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看來這將計就計,算計太子和裕王的計策也是他那陰險舅舅出的主意。
若是蘇尚書知道他的好兒子跟榮王在外面溜達,不知道會不會氣的鬍子都翹起來。
如此想著,宋璟言臉上笑突然燦爛起來,「雲雷。」
「屬下在。」
一個黑影從快速的翻牆而入,膝蓋落地跪在宋璟言身側。
雲雷進來的那一刻,言秋猛地眼皮掀起,手指下意識的一勾,身上的凜冽的殺氣不自覺的溢了出來。
這個人很強,比宋丞相身邊的行知還要強上些許,一直跟在外面,他居然沒有發現。
宋璟言敏銳的察覺了言秋的變化,偏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直盯著雲雷看,心裡忽然升起一股不爽來。
看他都沒正眼看過,看雲雷卻這麼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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