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這乾脆利落的話，果然是泠羽這樣的冷清人做出來的事情。

鳳樨不去看他這張臉，半側過頭，開口問道：「那天你為什麼停下馬車帶我回來？」

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了，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因為你身上有主人的微弱氣息。」

鳳樨一愣，忽然就想起了丹田中那白色的光團，不過她面上並未流露出什麼，只笑著說道：「那是必然的，當初我們來上界的時候，被人自爆攻擊，大師兄護住了我，我身上怎麼會沒有他的氣息。」

自爆攻擊？

泠羽的眼神都變了，看著鳳樨問道：「所以主人他……」

鳳樨垂下頭，「我也在找他，喂，你既然是他的分身，難道不能感應到他的存在嗎？」

泠羽抿唇不說話了，看著鳳樨的眼神又鄭重了幾分。

能讓主人拼命去保護的人，這個鳳樨到底什麼來路？

吞下心口的煩躁，泠羽轉身就走。

鳳樨已經習慣了泠羽的行事，看著他的背影說道：「我是一定要找他的，不管有多難。所以如果有消息希望你能告訴我，你不告訴我也沒關係，我自己也會去找的。」

「為什麼一定要執著找到他？」

泠羽的聲音淡淡的，穿透這一片月色而來，落在鳳樨的耳邊。

無情跟無心早已經悄悄地退了下去，只剩二人。

為什麼呢？

鳳樨也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這已經成為他的一種執念。她素來不是一個喜歡糾纏的人，也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更加不是一個裹足不前的人。

盡力了，然後問心無愧就好。

「因為我想啊，我想找到他，就這麼簡單。」

泠羽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漸漸遠離，他緩緩的轉過身子，看到鳳樨脊背挺得很直，在月色下漸行漸遠。衣擺如蝶翼上下翻飛，看著她筆直的背影，感受到了倔強二字的真正含義。

只因為想找到嗎？

鳳樨的眼神，跟其他迷戀主人的女人是不一樣的。她的眼睛乾淨清澈，如一潭碧水，縱然冷清如他，也並不排斥她的靠近。

忽然，泠羽神色一變，腳步匆匆進了內室，揮手設下了結界，盤膝坐下，閉目入定。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緩緩的睜開眼睛，面色比方才更加的蒼白。

他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喚，只是那一抹召喚實在是太微弱了。

所以鳳樨的話是對的，他們來上界的時候，果然是遭受了極為嚴重的攻擊，不然主人不會虛弱到如此境界。

「公子。」

泠羽聽到聲音，揮手撤了結界，「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