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溪音屈膝一福:「太子殿下抬舉我了,既然殿下要在月湖賞月,我便不打擾了,告辭。」
朱巡下意識挽留:「你、你別急著走。」
稀奇了,今兒太子殿下竟不是鋸嘴的葫蘆,趙溪音回頭:「殿下有事?」
朱巡說話的語氣帶著歉意:「在下剛才唐突趙尚食了,並沒有說尚食愛財的意思,只是覺得人人都夸月下湖面波光粼粼,偏偏趙尚食把此景比作一把碎銀,實在清新脫俗。」
趙溪音噗嗤一聲笑了,她還當什麼嚴肅的事呢,原來是為著一句無關緊要的話:「想來是我平時野慣了,沒那麼多矜貴的講究,並不覺得殿下有唐突的地方。」
「那就好。」朱巡說,「尚食一見到我就走,我還以為尚食瞧不慣我呢。」
趙溪音神情精彩,她們司膳司的姑娘雖不是鐵娘子,也是個個直率豪爽,太子一介男子,竟有這般多繁文縟節。
她還沒說太子見著她轉身就走呢,對方竟然先委屈上了。
忽然,她福至心靈,想到一種可能來,太子好幾次見著自己轉身就走,不是討厭自己,而是……羞澀?
她的目光帶著些狡黠,再次打量起面前的男子:神情謙和、眼神微垂,拇指不住摩挲著食指的指骨,著實是一個羞赧大男孩的模樣。
若不是月光下瞧不清,懷疑他的耳朵也是紅的。
朱巡謹守禮法,站在一米以外的距離,趙溪音故意湊近一步,朱巡連忙後撤,言語動作全亂了:「你、你可是有話說?」
趙溪音在心里笑開了,萬萬沒想到,東宮太子朱巡,權力中心的人物,和慶王斡旋多年的智者,竟然是個和姑娘說話就會臉紅的純情男子。
說出去誰會信?
也是了,聽說東宮到現在都沒一個主母,連女婢都少有,說不定都沒和姑娘說過幾句話呢。
她笑道:「殿下,我今日才明白,咱倆之間沒有嫌隙,之前是我誤會殿下了。」
趙溪音沒再靠近,讓朱巡鬆了一口氣,殊不知剛才趙溪音的氣息靠近時,他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他笑說:「皇祖母也說讓我來跟你道歉,說我們之間有誤會,我雖不知是哪來的誤會,但聽你這麼說,可知皇祖母是心明眼亮的。」
朱巡來見趙溪音,的確是受了莊太后的點撥,莊太后活了這麼多年,兒郎的心思一眼就看穿了,她那孫兒還傻傻蒙在鼓裡,不知道人家姑娘對他已經有意見了呢。
「莊太后讓你來的?」趙溪音問。
朱巡點點頭:「皇祖母說中秋佳節,讓我來送個月餅,壽康宮有的是月餅,可這月餅是我親手做的,還望尚食不要嫌棄。」
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一隻精緻的雕花漆盒,方方正正,瞧大小,也就能放得下一個月餅。
不管月餅做得如何,漆盒倒是十分精緻,可見是用心準備了。
趙溪音接到手中,驚訝地問:「殿下還會做月餅?」
朱巡不好意思地答:「給尚食大人做月餅,實在是班門弄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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