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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門敞開,有風吹過來,將他的體溫吹向她。行李就放在門口,手機被扔在地上,看起來有些亂。

身上的衣服不知不覺被攪亂,她的眼睛左右看了圈,臉頰通紅,小聲說:「能不能不要在樓道里?」

「這一層只住了我一個人。」

「有監控……」

「沒人敢外傳。」

他的眼角是下勾的,在這種情況下微微眯著眼,像極了嗅到食物的野獸。

氣息噴在她的脖頸,她一個戰慄,緊緊攀住了他的脖子。

看著她的反應,商陸卻停了下來,手指粘膩,眼神意味不明,「你還是處女?」

語調上揚,帶著驚訝,付之幸卻敏銳的聽出來那麼點兒煩躁的意思。她閉著眼嗯了一聲,腳下一輕,整個人被他抱起進屋,扔在了沙發上。

「麻煩。」他俯身解著她的衣衫。

門依舊開著,行李還放在門口,大風吹進來,揚起淺灰色的窗簾。

這是他少的可憐的憐憫,很少很少,一個沙發就是他所能給的最大溫柔。他知道自己就不是那種溫聲細語的男人,所以在一段關係中他並不在乎對方是不是處女,最好不是,省去了很多麻煩,也不會暴露他的耐心缺乏。

聽他說「麻煩」的那一刻,付之幸內心也在懊惱,為什麼自己還是處女?為什麼那一夜她沒有和張擇銳發生點什麼?

這樣的自我pua她當下卻意識不到。

同一件事在不同的年齡和心態下,有截然不同的感受。

例如第一次性愛這件事,讀大學時她封建又保守,都和張擇銳躺在一張床上了,想的還是「這件事被爸媽知道了怎麼辦」、「同學知道了怎麼辦」和「我是不是很放蕩」。

張擇銳喝的很多,沒一會就睡了,她慶幸自己還能保持「清白之身」。

而等她回到宿舍,才發現自己竟然如此「另類」,她乾脆隱藏自己還是處女的事實,讓室友誤以為她和張擇銳發生了什麼。這一瞞就瞞到了25歲,不,過了今年就26了,她的想法卻變成了:我怎麼還是處女?

她在兩種價值觀中左右搖擺,在家人那裡她是清白的姑娘,可回到了都市裡,她知道她又成了跟不上潮流的土老帽。

商陸很強勢,她感覺自己在任意被他擺弄。

他並不憐香惜玉,甚至大部分時候只顧著自己的感受,付之幸還無法做到要求他什麼,也不好意思開口。她覺得能赤身裸體的躺在他的身下,已經是她對過去思想的反擊,也是她勇敢的第一步。

灼燒感和漲痛感讓付之幸從情慾中短暫抽離,一旦清醒一點,她便看到他,感受到他。

他的眼裡帶著野蠻,動作不加克制,如颱風過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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