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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衣舒果斷道:「別慌,用你們無為宗的功法先護住他的心脈!」

東煙努力靜下心來幫公子運行體內真氣,眼淚像是完全止不住似的不停往外滾,他也不敢抬手去擦。

這一刀讓公子傷得極重,若非有他們無為宗的心法護著,怕早就不成了。

前兩年公子的身體折騰得厲害,在外巡查那後半年好不容易把身子養好了些,眼下又前功盡棄!

易璃音若再被他遇到,他必然叫她生不如死!

陸敬禎起初一嗆牽得渾身劇痛,但後來他也感覺不到疼了,就是胸口堵得厲害,他張了口卻說不出話,只能瞪大眼睛直直看著錢楓。

軍報是假的這件事郡主不必到豫北定然就知道了,她沒有折返郢京,是因為他死了吧?

可她貿然造反,又在他「行刺天子」的當口,太后很容易就能說服各地封王聯手鎮壓豫北軍!

畢竟現下可是宗室們唇亡齒寒的時候,他們會以前所未有的團結來一致對外。

郡主她怎可這樣冒險!

豫北一旦失守,她就再無退路了!

她平時不是這樣魯莽的人!

錢楓也被嚇到了,眼看著自己什麼忙也幫不上,急得他搓著手在床榻前不停走來走去。

辛衣舒自然注意到了陸敬禎的異常,她扭頭看了眼急成熱鍋上螞蟻的錢楓,冷靜道:「豫北情況如何,指揮使繼續說。」

錢楓嚇了一跳,他先前剛說了幾句就把陸大人急成這樣,眼下哪裡再敢亂說?

「錢指揮使!」辛衣舒的聲音沉了些,「沈將軍以何理由起的兵?」

錢楓知道這位是陸夫人,也不敢駁陸夫人的意,只好硬著頭皮道:「沈將軍打著清君側的旗號。」

陸敬禎的眸子微凝。

錢楓繼續道:「和內監頭顱一併送來郢京的還有一則消息,說當年慎御司的事全是欲加之罪,是太后和先太子政見相左,太后才要廢了先太子另立儲君。」

東煙猛地看向錢楓。

辛衣舒「嗬」了聲,當年事情真相明明是宗親和世家不滿先太子動了他們的階級特權才引發的血案,這事沈將軍心知肚明,他卻巧妙地把重點放在了太后身上,字句不提先帝和世家,如此一來便是後宮干政,豫北這把清君側的旗幟一拉,直接把自己推向了正義之道。

她佩服笑道:「眼下太后想自證都很困難了吧?京中那些對大人獲罪存疑的人必然會聯想到年前帝後大婚的事,陛下如今人事不省,太后垂簾聽政,再加上沈將軍的話,這不是讓人越想越是那麼回事嗎?」

沈將軍這招妙就妙在他算準了阻止新法一事太后沒辦法拿到檯面上來說,郢京這些宗親世家也就罷了,但封地上的各位難免會信外戚干政這個消息。

雲家想要越過皇權踩到李家人頭頂上,這是所有人都不能容忍的事。

錢楓點頭:「正是,外頭已有人議論了。我今日本也想問問大人,可要末將暗中找些人推波助瀾一下?」

陸敬禎卻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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