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擰著眉心:「除了謝家的人我就想不出還有誰這麼火急火燎想要他的命了,可他的信也沒送出去,謝家人不該知曉他在我府上,再說我這侯府也沒漏成這樣吧?」
陸敬禎被她這自我懷疑的模樣逗樂了,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眉心:「大過年的,不傷這個神。」
沈嘉禾垂目看著地上的屍身,的確是無妨,不管是誰要滅口,也只是想殺謝莘罷了,倒也省得她動手了。
陸敬禎卻輕笑道:「你也不必緊張,說不定毒藥是謝莘自己的。」
謝莘蓄意接近她,帶了毒藥以備不時之需似乎也說得通,他也未必一開始就想著毒死自己,或許只是用來自保的,眼下是不得已才自己吃了。
但沈嘉禾還是吩咐下去查一查整個侯府昨晚所有人的動向。
從院子出去,沈嘉禾才反應過來陸敬禎連件氅衣都沒披。
「這麼冷的天你就直接出來了?」她說著要去解自己身上的風氅。
陸敬禎攔著她,沖她笑:「特意穿了將軍給我準備的新衣,想將軍一眼就看到。」他說著往前走了兩步,張開手臂轉了一圈,「過年我都不曾穿得這樣喜慶過。」
這是專門挑了給他做過年的衣服的,她當時選了許久,最後才定下這蘇芳色,不似硃砂胭脂般跳色,卻又很符合過年氣氛。
沈嘉禾愣愣看他,這抹紅豆色襯得他皮膚越發白透,在這冬日枯景里平添幾分艷色。
「好看。」她道。
「將軍今日也好看。」他望著她笑,「我聽說將軍這一身新衣還是老夫人親手縫製的。」
沈嘉禾的指腹摩挲著袖扣的刺繡,大周女子及笄前過年穿新衣算是習俗,可她早過了及笄的年紀了,這些年依然每年都有新衣穿。
往年都是易璃音給她縫製的,今年易璃音在郢京,便是母親親手縫製了,大約是母親和阿音覺得她這些年很辛苦吧。
「侯爺怎麼還在這裡呢。」玉媽媽找了一圈終於找著人,「外頭來府上拜年的客人都到了,老夫人讓您去迎客呢。」
沈嘉禾都快忘了過年還有這檔子麻煩事。
玉媽媽又朝陸敬禎道:「豫北大大小小官員都知曉巡察御史在端州,都趕著來給首輔大人拜年……」
「他身子不好,不去應付那些不相干的人。」沈嘉禾打斷玉媽媽的話。
玉媽媽笑起來:「老夫人也是這麼說的,就是讓我來知會公子一聲,讓公子在後院歇著,暫且別往前廳去折騰了。」
陸敬禎十分感激,往年在郢京每逢過年過節都有應付不完的人情世故,今年好不容易出來了,陸敬禎自然是能躲就躲。
沈嘉禾臨走還不忘囑咐他先回房,別在外頭吹冷風。
陸敬禎在原地站了片刻,見沈嘉禾拐彎出去,他才和東煙回房。
正好趕上侍女來送藥,東煙剛往爐子裡加了炭火,轉身就見陸敬禎端起藥碗就喝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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