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莘臉色慘白,他們根本不懂他在謝家的艱難!
謝氏是大族,他便是再憎恨謝家人,也不得不依附他們,因為他姓謝!
當初陸首輔找上他,不過就是因為他放出了他便是當年先帝欲給郡主指婚的人這個消息罷了,陸首輔也只是覺得他有利用價值。
說到底,他只有替謝家做事將來才有出路!
他同那些人同宗同脈,一榮俱榮!
他咬牙道:「你……你和陸首輔做那種事……」
「哪種?」沈嘉禾失笑,她行至桌邊,點上一側的燈芯,這才滅了火摺子,「事到如今,你還覺得若非我故意演給你看,你能看到那一齣好戲?」
「什……」謝莘神色劇變,「不可能,無緣無故將軍為什麼要給我下套?」
沈嘉禾支頷看著他笑:「你說為什麼呢?」
謝莘喃喃:「我至豫北以來,做的樁樁件件都是為了沈將軍和豫北軍,你、你沒有理由懷疑我的……」
「你做的那些事我的確沒有理由懷疑你,但你從一開始就把破綻露給我了。」沈嘉禾臉上笑容收斂,目光犀利了些。
謝莘更茫然,他不明白初見時他哪句話說錯了。
沈嘉禾小時候的確同情心泛濫,到處救助弱小,但她卻對謝莘此人完全沒有印象。
她若沒有失憶,便是謝莘在誆她。
他其實演得很好,甚至可以說天衣無縫,可惜他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沈慕禾,而是沈嘉禾本人。
他越是把他和郡主的過往說得具體,就越坐實了自己是在蓄意接近她。
「我不明白!」他苦思未果。
沈嘉禾揀不重要的開口:「你說你從小熟讀兵書……我一直不是很明白,像你這樣從小就打算走仕途的人讀兵書做什麼?是一早就被你那位尚書叔叔培養了要送來豫北的嗎?」她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打著桌沿,眯了眯眼睛,「先帝欲給沈家賜婚是真,但原本要配給嘉禾的人不是你吧?」
謝莘一個踉蹌,他不敢相信沈將軍連這都猜到了!
「你很聰明,懂得利用其中的信息差,可惜,棋差一招。」沈嘉禾起身打開門,外面早就候著豫北軍的士兵,她冷聲道,「今日除夕,侯府不見血,你們好好看著他。」
士兵們應聲。
謝莘似才反應過來,顫聲道:「我是御史,便是豫北侯也沒有權力私自殺我!」
沈嘉禾站住步子,微微側臉一笑:「你如今還是嗎?」
謝莘倏地怔住。
他差點忘了,當初他為了徹底讓沈將軍信任自己在郢京假死了!
「不……為什麼?」謝莘瘋了般衝出來,卻被士兵攔住了,他掙扎問,「若一開始你就知道我在騙你,你既容了我這麼久,為何偏偏是今日?」
這一問,沈嘉禾沒有回答。
自然是因為祝雲意來端州過年了,任何會同郢京那邊通信讓他陷入危險的不穩定因素,她都不可能會放任不管。
此時,前廳內已經很熱鬧了。
桌上滿滿當當擺了一桌,王氏招呼陸敬禎過去坐。
他應著,仍是站在門口,這會見沈嘉禾提著燈籠逆風而來,忙迎出去:「怎去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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