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敬禎的呼吸心跳都在加快,他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郡主難得沒有推開他,他悄然握緊她的手,試圖將身上這點微薄溫度悉數傳給她。
廣袖下,男子輕薄掌心忽地裹挾住她的手。
沈嘉禾本能要抽手,陸敬禎握得緊,一時沒料到沈嘉禾有所動作,整個人被扯得一個踉蹌。
前面李恆突然回頭,還以為他是醉酒的厲害,忙打算折回來扶他。
「不勞煩大公子,是路太滑。」陸敬禎穩住身形,往沈嘉禾身側靠了靠。
沈嘉禾不好再抽手。
李恆道:「稍後我讓人給陸大人備碗醒酒湯。更衣房間就在前面。」
宴席上弄髒衣服是常事,王府也早就準備了供貴客們更衣的房間。
下人已經取來李恆的一身新衣。
「我看將軍同我身形相差無幾,只好委屈將軍穿我的衣裳了。」
這李恆年紀不大,倒是會說表面話,沈嘉禾道:「多謝大公子。」
李恆見陸敬禎也隨沈將軍一道入內,不免愣了下。
「大公子請回,我進裡面坐會。」陸敬禎接過衣裳徑直關上門。
李恆蹙了蹙眉,眼下看來陸首輔和沈將軍的關係果真不似傳聞中那般水火不容。廊下夜風寒冷,他搓了搓手便打算回席上,吩咐了家丁提燈在外等著。
身後門關上。
沈嘉禾往桌沿扶了把,終於長長鬆了口氣。
剛才好險!
還好烏洛侯律以為她是厭惡那個侍女至極出手殺了她,不然就真的……
她收住思緒,抓起桌上的衣服去了屏風後。
陸敬禎將屋內的暖爐往屏風邊推近了些,這才背身問:「那侍女知道了?」
沈嘉禾沒否認。
陸敬禎緘默片刻,輕聲道:「肅王或許閒散,肅王世子卻未必。皇室旁支宗親需降爵承襲,如今老王爺尚在,這裡還是風光無限的肅王府,等將來老王爺百年,世子便只是太原王了。」
今晚一見,沈嘉禾自然也知道了。
他又問:「你來晉州的目的和肅王府有關嗎?」徐成安一直沒出現在客棧,陸敬禎便已猜到必然是郡主另外派了任務給他,郡主願同他一路,約莫也是想著給徐成安打掩護。
徐成安到底做什麼去了?
屏風後的人沒有回話。
陸敬禎輕捻著指尖汗意,看來不管他做什麼,郡主都不會再信他了。
沈嘉禾換好衣裳,繞過屏風出來,一言不發徑直往外走。
「將軍!」陸敬禎拉住她的衣袖。
沈嘉禾用力甩開,聽他悶哼了聲,本能握了下自己的手腕。她略怔了下,是被她扼傷的那隻手?
她很快又冷了臉:「好好做你巡查的事,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也最好祈禱我們不會在各自要做的事上遇到,否則——」她不會手下留情的。
陸敬禎愣在原地,郡主的話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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