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敬禎幾乎本能抬手按住被她撕破的衣服,脫口道:「這衣裳是……」
「這衣裳是祝雲意的,你是嗎?」沈嘉禾冷冷打斷他的話。
陸敬禎驟然噎住。
郡主明明什麼都知道了,但她仍然不肯說出那個事實。
祝雲意絕不可能是陸敬禎,他也不會是陸敬禎。
陸敬禎此刻終於明白,郡主疑心他,又沒戳破時是存著什麼樣的心境了。
他都懂了。
「將……」徐成安把掌柜的攔下去,順便告誡他沒有吩咐上樓來,結果他剛進門就看見這情形,嚇得他反手關上雅間門,脫口道,「您在這裡動手……」
「誰動手了?」沈嘉禾若無其事鬆了手,轉身退至桌邊,提起茶壺走到窗邊將自己手上的鮮血沖洗了遍,又甩手將茶壺丟在桌上。
她見徐成安還驚恐看著滿身是血的陸敬禎,沈嘉禾笑了笑,「陸大人自己用自己的髮簪扎了自己,又關我什麼事?」
徐成安:「……」陸狗是失憶,他不是傻子啊將軍!
徐成安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攀上腰間佩刀的手指輕輕一推,刀刃出鞘半寸,徐成安死死盯住那人,想著陸狗要是喊人來,他就先下手為強,屆時他主動認罪,就說人是他殺的!
壓在胸口的那股力道驟然被抽走,陸敬禎卻並未感覺到輕鬆,他依舊依靠在牆上沒有動,傷口還在不停滲血,遲來的痛感密密麻麻席捲了他全身。
這一簪恰到好處避開致命點,郡主只是泄憤,她不會置豫北侯府眾人於不顧。
她要他痛,他該受著。
陸敬禎垂下眼瞼,輕聲道:「將軍說的是。」
徐成安:「……」
沈嘉禾行至桌邊,徑直拉開椅子坐下,眼皮輕折看了依舊倚在牆上的人一眼,示意他過來坐。
徐成安守在門邊沒敢往前,他看陸狗在牆上撐了把,此刻這位權貴散著烏髮,半側身體被鮮血浸染,連那身素錦衣袍都成了破爛,他卻又像個沒事人,聽話上前坐了。
徐成安的眼珠子不受控制地撐大,他沒進門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將軍不僅給陸狗餵過失憶的丹藥,莫不是剛還給他餵了顆聽話丹嗎??
滿桌的菜,誰也沒有動筷。
沈嘉禾伸出手:「拿來。」
陸敬禎蹙眉:「什麼?」
「婚書。」
陸敬禎幾乎本能按住胸口衣襟,方又想起,他今日特意沒帶在身上。他知道郡主必然會要,是他捨不得給。
這是唯一的念想了。
是祝雲意對郡主唯一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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