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沈嘉禾握著長劍的手猛地一緊,他們到的當晚就讓嚴冬前往接應了,就算馬車再慢三四日也能到雍州,眼下這都半月有餘了!
沈嘉禾疾步往外走:「嚴冬呢?」
「也沒回……」徐成安轉身欲跟上。
青梧拽住他的手,不悅道:「陸首輔不來豈不更好?我巴不得他在回程路上被遼兵殺了呢!」
徐成安垂目瞪她一眼。
青梧梗著脖子:「瞪我幹什麼?這營地就沒人盼著他回來!」
徐成安沒空在這裡解釋太多,拂開她的手道:「那不是陸狗,是我們的人假扮的!」
「啊?」青梧一時沒反應過來:「誰假扮的?」
這營地里她熟悉的人一個都沒少啊,而且這麼大的事,將軍不至於隨便找個小兵去做吧?
而且,陸首輔被人冒充,那些金吾衛都瞎了嗎?竟沒一個人認出來??
沈嘉禾直奔馬廄,牽馬出來,剛翻身上去,青梧衝過來。
她抓著馬鞍道:「有件事沒來得和將軍說,你們不在時,有人去客棧刺殺謝御史,我怕他真出什麼事,就把人接來營地了。」
沈嘉禾擰眉看她:「你把人放出來了?」
青梧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句「放出來」是什麼意思,但她很快搖頭道:「我讓人守著他的營帳,沒讓他見其他人。」
沈嘉禾鬆了口氣,這丫頭還算幹了點人事。
「看著謝御史,等我回來再說。」沈嘉禾丟下這句,大喝一聲,策馬衝進夜幕。
徐成安二話不說疾馳跟上去。
青梧忍不住跳腳:「你們還沒告訴我那人是誰呢!」
夜風在耳邊呼嘯,連日打勝仗的熱血沸騰,此刻早已被悉數澆滅。
沈嘉禾抓著韁繩的手在抖,這種害怕到極致的感覺如同那日在馬車上看到陸敬禎穿著祝雲意的衣裳時一模一樣。
祝雲意為何沒有如約而至?
他是出了什麼事,還是純粹是身體原因在路上耽擱了?
若他只是路上病了,眼下該是在泰州。
良駒疾馳得快,手腕上的鐲子上下碰撞。
沈嘉禾此刻一身鎧甲,她卻特意沒摘下祝雲意送她的鐲子,小心翼翼藏於護臂下,沾上的鮮血早就滲透衣甲,鐲子必然也已染血,她還沒來得及擦一擦。
徐成安與她一前一後疾行,誰也沒有多一句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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