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霓垂著頭坐在窗邊,任由微風捲起樹葉拂過她的臉頰。
等皮膚上傳來些許刺痛的感覺,她才驚醒,伸手揭去。
「不好意思,給你帶來了麻煩。我已經跟她父親談過了,她以後不會來騷擾你的。」談稷給她斟茶,歉意地笑一笑。
方霓卻笑不出來。
那是一條人命,是非曲直似乎已經沒那麼重要。
像一道深深的傷疤,橫亘在兩人之間,成為一道不可癒合的裂痕。
「我沒有推他,你信嗎?」談稷問。
他腦海里中閃過她下意識閃避的動作,心中一緊。
方霓遲疑了一下,點頭。
婆娑的樹影曳動著飄撲在她臉上,時間仿佛都有些停滯。
她的表情有些呆滯有些木然,似乎只是一種肌肉記憶的點頭。
談稷最先捕捉到的是她眼底那一份遲疑,好似被尖細的針扎了一下,傷口不深,痛徹入骨。
有那麼會兒他不知道要說什麼,似乎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就算信任又怎麼樣,流言蜚語,眾口鑠金,他是別人嘴裡依靠家族蔭蔽脫罪的殺人犯,她是包庇他的拜金女……多可笑。
天大地大,竟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也許分開對彼此都好。
這種情境下再糾纏她,只會給別人留下更好的把柄,對彼此都不是好事,尤其是對於她這樣事業剛剛起步的、還未步入社會的學生。
但凡她以後在時尚圈有點兒成就都會被人翻出來鞭撻,這就是抹不去的污點和烙印。
「以後打算怎麼辦?」談稷問她。
方霓想了下,道:「讀書、工作,已經接洽好畢業後要去的單位了。你呢?」
「不用擔心我,我一切都好,這些事情我都會處理的。」
方霓終究是抬頭,不確定似的:「能處理好嗎?」
這件事可不是小事,看駱曉辰那個瘋魔的樣子,她至今心有餘悸。
不止宗家的人不依不饒,還有那麼多想對他落井下石的,可不得抓住這個把柄使勁踩他?迫於輿情,就算礙於他父親,也沒什麼人敢和他沾邊了吧?
方霓不敢去想他此刻的處境。
說到底都是因為她。
「跟你沒有關係,他
是自己想不開。」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談稷開解道。
他替她倒茶續杯:「別去想這件事了,他也不一定不會醒過來。」
方霓沉默。
心裡都覺得宗政醒來的機會微乎可微。
「稷哥,你也要保重自己。」方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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