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辭起身準備離開,擦肩而過時,拍了下談稷的肩膀,遞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談稷啞然失笑。
屋內只剩下了他們兩人,談遠山臉上的表情盡數收斂。
一雙犀利深邃的眼睛,和他如出一撤,絲毫不見渾濁,緩緩定格在他臉上,似乎要把他研究個透徹。
這種深不見底的沉冷凝視,換個人早就受不了了。
談稷卻面不改色,過去替他空了一半的茶杯里倒上茶,笑道:「大會在即,您怎麼有空見我?」
談遠山沒喝,曲指輕叩桌面:「你呢?工作忙成這樣,內憂外患的,還有時間搞女人?」
「什麼叫搞女人?工作忙就不能談戀愛了?我什麼時候亂來過?」談稷在他對面坐下,端杯呷一口茶,面色如常,「您是打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
「誰這麼看得起我?這種小事兒也犯得著往您這兒報?」
「少來。」談遠山道,「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談稷臉上的笑容淡了,垂眸不語,過一會兒才抬眼跟他對視:「我不會娶鍾清卓的。」
「也沒人逼著你娶她。你的終身大事,我們什麼時候逼過你?不還是要你點頭?」他神色恢復了往常一樣的淡然平和,不辨喜怒的一張面孔。
論容色,年輕時的談遠山不算多出眾,勝在清瘦有氣質,上了年紀更多了幾分儒雅。
他軍旅出身,身板挺直,數十年如一日的勁瘦修長,沒有一點肚子。
「不一樣。」談稷深吸一口氣,太陽穴都鼓了鼓,「爸,我不想像你跟媽一樣。」
談遠山一言不發,臉色已經是鐵青了。
半晌,他才極力忍耐怒火,語重心長:「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談稷剛要開口,他一個嚴厲的眼神禁止他:「夠了。」
「長輩的事情,也是你可以議論的?」
談稷的臉色也沉下來,算不上多和煦了。
他面帶譏誚地摩挲著杯壁上的花紋,一言不發。
父子倆槓上,在一旁負責添茶的鄒弘濟額冒冷汗,忙尋了個藉口出去搬救兵了。
「既然您都這樣說了,那我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為什麼您可以跟我媽離婚娶周姨,我就不行?論出身,周姨再普通不過,可以說是一點兒背景都沒有。您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怎能讓人信服?」
談遠山不怒反笑,沒有第一時間呵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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