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詫異,就看到谷平雪低頭跟他說了什麼,唇邊有笑意,似乎跟他很熟稔的樣子。
方霓怔了一下,谷平雪已經坐了回去。
屋子裡的人仍各自聊著,似乎和剛才並無什麼區別。
方霓卻覺得這些聲音都有些遠,這酒度數不高,她卻覺得自己有點暈了。
她站起來,談稷抬頭。
「我出去透口氣。」她勉強跟他笑笑,推門出去了。
門在面前合上,過道里的大理石如鏡面般光亮,倒映出她狼狽的樣子。
方霓靠著牆壁靜默了會兒,思緒亂糟糟的。
不知怎麼就想起不久前在小湯山那次,他跟人提起春晚的主設計師是誰、對方說是谷平雪的時候,他就那麼很淡地詢問一句,是否還能再捎帶上一個人,就跟著去見見世面。
那一刻她還沒覺得有什麼,她本身就是晚輩,毫無建設、還在校甚至連初出茅廬都算不上的晚輩。
可此刻再見,面對面對上谷平雪的時候,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羞恥和難堪。
「怎麼一個人出來了?」談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方霓沒抬頭:「我說了,出來透口氣。」
談稷是何許人也?
何況她一點兒情緒都明顯地表現在臉上,就差拿個大喇叭滿北京城吆喝她不高興了。
他就那麼看了她半晌,噗嗤一笑:「這又是鬧哪出?我哪兒惹著您了?」
方霓說:「沒有。」
談稷:「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說謊時連人都不敢看?」
她應激地一抬頭,恰好撞入他饒有深意的眼底,覺得被戲耍的她怒氣更上一層,更快幅度更大地扭開了頭。
「好了好了,彆氣了。」他過來攬住她的肩,安撫了幾句。
方霓也覺得自己無理取鬧得很,八竿子沒有的事兒。
其實她也知道他和谷平雪沒什麼,她的不爽更多來源於對方在專業領域上對她的壓制。
憤怒其實是對自己無力的一種宣洩,偏偏面子讓她不好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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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春後的北京其實和混沌冬日沒什麼區別,一早起來,視野里蒙蒙的霧霾天,五米外不辨人畜。
政府大力減排起了效果,但這兩天又有反覆,像是一場永遠不得根治的慢性病。
這種日子,出門遇到事故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猶豫了很久給他發消息:[我把你車擦了。]
距離上次那事兒也就過去一禮拜。
所以,他給的回復是:[存心報復呢?]
方霓:[不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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