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霓怔一下,沒想到他這麼敏銳。
不過她確實瞞不過他的,心事都在臉上。
談稷轉頭眺望遠處,涼薄地說:「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除了鍾家,我跟這些人都不熟。」
他說得隱晦,方霓卻聽懂了。
這些人,層次還夠不上,沒資格讓他解釋介紹什麼。
她甚至品出了幾分潛台詞,他們沒資格評判她什麼,她也沒必要去在意。
可她不是他,她很難不在意的。
他是他,她是她,他們是什麼關係?她能借著他的光雞犬升天嗎?
不能。
至少在別人眼裡不能,他們並不會因此高看她一籌。
談稷雖然很聰明知世故,但有些事情其實他並不能共情。
他這種子弟從小被捧慣了,走哪兒都是別人看他的臉色,他估計不能理解她這樣的人那種怯弱、處處小心的心理吧。
談稷似乎從她的沉默中讀懂了什麼:「你要實在在意,一會兒吃飯時我鄭重介紹一下你。」
方霓沒想到他會這樣說,默了會兒還是搖頭:「算了。」
這種欲蓋彌彰的事兒,何必?
很像暴發戶一朝得勢就迫不及待地昭告天下。
她想想那個場景就覺得搞笑。
那天應酬還是晚了些,方霓陪著他在鍾家逗留到8點才回去。
談稷原本答應陪她出去逛逛,8點半的時候又接到電話,去了書房接聽。
這個電話一打就是一個小時,他結束工作都晚上9點了。
方霓獨自一人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光著腳丫窩在沙發里。
客廳里一盞燈都沒開,淡淡的白光從電視機屏幕里映出,照在她臉上只有稀薄的光亮,小小的人就那麼抱著膝蓋蜷縮在那裡,莫名有些落寞。
好像一觸即碎般的雪花一樣孤獨。
她無疑是懂事的,看著好像很天真,其實心裡門兒清,有時候就是裝作不懂。
畢竟有些事兒說穿了也不太好看,大家臉上都難看。
其實他一開始並沒有打算碰她,真拿她當一個小輩照顧的,搞兄弟的前女友,這說出去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
而且他以前覺得自己不喜歡這種柔弱纖細的類型,他喜歡有點兒肌肉線條的,歷屆女友都是攀岩、潛水的好手,再不濟也是常年健身房泡著的那種。
電視裡的女主角演到高-潮片段,眼淚不斷往下淌。
方霓抽了兩張紙巾,壓著眼角,結果越流越多。
談稷就站在旁邊看著她,直到她抽完這半包紙巾才走過去。
因為此刻電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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