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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穿他身上很熨帖的西裝,套她身上就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一樣,不合身得很。

果然他偏頭看她時,眼睛裡有隱晦的笑意。

很克制,但她敢肯定他一定是笑了的。

夜風吹在臉上,吹不散她臉上不經意浮起的熱意。

方霓有時候不能理解談稷的某些行為,很像是興之所至,忽然想那麼干,他就那麼去做了。

不需要跟人解釋,也不需要顧忌別人的想法。

比如逛了會兒後,他將她帶入某奢侈品店,要她挑,自己去了一旁打電話。

方霓一直站在旁邊等著他,看他低頭跟那邊說了什麼。

許是公事,他表情肅穆,說話也很乾淨利落。

十幾分鐘後,他掛了電話折返回來,卻看到她沒有動。

「不喜歡?」他面不改色。

方霓卻弱弱地問:「為什麼要送我衣服?」

這個問題問得有點傻氣了。

小姑娘眼神純稚而怔松,似乎是真的不明白,又或者,只是想要得到某種猜想的肯定。

他果然笑了一下,表情依舊得體而從容,似乎並不為這個問題而感到窘迫。

「因為我喜歡看到你穿。」

因為我喜歡。

方霓從來沒有聽到人這樣回答問題。

這樣的我行我素,未免過於冒犯,偏偏他眸色溫和淡泊,讓人無可指摘,甚至給人一種理應如此的荒誕感。

遲鈍的她甚至一時想不到什麼話來反駁,眉梢欲揚不揚,有種說不出的尷尬。

說來也滑稽,始作俑者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反成了她。

沒有大眾想像中她把衣服甩他身上的清高,她不敢,而且他還幫了她。

後來她平心靜氣誠懇地跟他說:「我不能要。」

一副講道理的口吻。

談稷微微點著頭,攤開手,問她為什麼。

這種時候的回答是無解的,怎麼回答都像是陷入了自證陷阱。

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所以她微微仰起頭,俏生生地敷衍說:「家裡這麼教的,不收不熟悉之人的東西。」

他要笑不笑地誇了句:「乖孩子。」

她還以為可以就此安全划水過去了,誰知出門時他又問她:「幫了你這麼大忙,打算怎麼報答我?」

方霓怔忡回頭,有些無措地併攏站直了,像個小標兵。

「怎麼,打算過河拆橋?」他微微眯起眼,半開玩笑,「那你得掂量一下,戲耍我的後果。」

她臉色微白:「……沒有戲耍你。不過,我確實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你的。」

說到後面聲音已經細若蚊訥。

論功力,論定力,她怎麼敵得過他?

儘管不情願,也只能不情不願地開口:「那你說吧,要我拿什麼報答你?」

一開始他是沒有回答的,只靜靜地望著她,一種看似波瀾不驚卻非常耐人尋味的眼神,暗流涌動,要將人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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