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還是更喜歡我原來的身體。」格雷瑞爾自嘲地笑了笑，「可惜聯邦甚至不給我一個留全屍的機會，我真是在外面遊蕩了很久啊。」

「你找我是想說什麼？」陳微末對他的過去已經不是那麼好奇了，反正他不會再有未來了，糾結過去意義不大。

「就是想當面見見你，十多年沒見過了。」

格雷瑞爾眼中竟然真的透著幾分懷念，只不過是像見到自己小時候做的手工品，以為丟了，長大後重逢難免驚喜。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嗎？在拍賣場的時候，在聯邦給我造謠的時候，你別說你不知道。」

「知道歸知道，能坐在一起說話又是另一個概念。」他就像是一個和藹的長輩，只是在和年輕人憶往昔，「當時改造你的時候，你的各項指標非常優秀，在那之前都很少見那麼自洽的身體。換句話說，是自然篩選出你。只不過，訂單要求是死的，我們也更改不了。」

「…」

陳微末一臉無語，如果全都是這種廢話，她就走了。

「你做的真的很好，一直都很好。」但格雷瑞爾像是沒注意到對面的不耐煩，只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你到現在都沒有讓我失望過。只不過，計劃之外，你和孟樂知認識了。」

他臉上的笑意減弱，又問道：「如果我的目標不是孟樂知，你還會幹預嗎？」

「可你一直貪心不足啊，明明已經拿到華澄的身體，卻仍害怕被孟樂知發現，就搞這種背後陰招一定要弄死他。」

「所以我只是輸給了我的作品，而不是又栽在聯邦這群只會窩裡鬥的廢材手裡。」

陳微末怔怔地看著格雷瑞爾：「本來我沒必要來聽你說這些廢話的，我只是想來問你，風潭，你們是不是用他的基因進行了複製？」

「是有一些吧，托你的福，我知道了NY48-357的社會化名字。」格雷瑞爾貼心地解釋了一下，「但我並沒有復刻你，你是獨一無二的。」

「他，在哪？」陳微末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盯著他。

「這種小事我不會過問，你如果想知道，可以去坎尼星問問，那是自由科技真正專門負責改造人的地方，其他的，都是偽裝。」

陳微末冷冷瞥了他一眼，轉身出去。

「陳微末！」他最後喊了一聲，看著她的背影，嘴角止不住地顫了顫，「你…你要好好的。」

陳微末站定不動一瞬，毫不猶豫地離開。

只是才出門，她靠在牆上，盯著地面出神。

格雷瑞爾說的話，和他的態度，始終在她的意料之外。

連這次莫名其妙的行動，他都敗得那麼順利。

戚以然在外面等著她，見她出來，主動迎上去。

「軍區來人了，要給孟樂知做一次徹底的精神力考察。」

第147章

「我不太明白，精神力測試，為什麼會有在這個時候做？」陳微末邊跟著戚以然走，邊在腦子裡捋現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