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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第十二天。

姜棲趁著夜色出去了一趟，路上所見，皆是人間地獄。

臭味充斥在空氣里，碼頭的工作已經癱瘓，那裡是最嚴重的地方。

狹小的旅館和巷子淪為蒼蠅跳蚤的地盤，有的旅館甚至找不出一個活人，屍體堆積成山無人收殮，沒死透的人就那麼被丟棄在屍體裡。

到處都是慘叫聲，到處都是因為病痛而瘋狂的人，他們開始攻擊沒有患病的人，要將自己的病症傳遞出去。

在他們看來，沒有生病，就是異教徒。

這種情況已經向著富人區蔓延，城裡唯一的淨土就是教堂。

瘋狂的人們不敢褻瀆教堂，他們被教會打成罪人，不能再進入教堂，只能在廣場上祈禱。

「當你贖清身上的罪惡，病痛便會消失，變成怪物的人都是墮落者。」主教是這樣說的。

第196章 夢境盡頭（8）

「不要！你們離我遠點！啊——」

絕望的求救聲從房屋裡傳出。

「我不是異教徒，我們一家不是異教徒！」

無論他們怎麼哭喊求饒都沒有用，渾身膿包，面容可怖的青年看見了躲在床底下的女孩。

「不！你們別動她！不要——」撕心裂肺的慘叫從男人口中發出。

男人渾身是血地倒下，幾個青年直勾勾的眼神看向躲在床底下的女孩。

「異教徒柔弱的表象都是偽裝，讓我們檢查一下。」說話的人咧嘴笑了。

就在那雙醜陋，噁心的手即將抓到女孩的時候，明亮的閃電如利劍般落下劈開了床板，也擋開了青年的手。

青年驚恐萬狀地坐在地上，手忙腳亂向後挪動，沒了剛才殺人的兇狠氣勢，醜態百出，嘴裡嚷嚷著，「異教徒，她是異教徒！她召喚了邪神……」

閃電和女孩同時消失。

青年的同伴都被嚇得愣在原地不敢動彈，空氣靜了一瞬，而後，詭異地流動起來，他們再次看向對方的目光已然變了，瘋狂又陰冷。

有人率先拿著刀子捅向同伴，鮮血混著膿液濺在牆上，逐漸把牆壁染得骯髒。

嘶吼聲在半分鐘後戛然而止，活到最後的人雙眼赤紅，腦袋朝著牆壁用盡全力撞了上去。

姜棲站在寂靜的街道上，清冷的月光映照著她嘴角溫和的笑意。

果然，這樣干遊戲規則拿她沒辦法。

她可沒用能力殺NPC，只是她的精神力量接觸到那幾個人，他們承受不了瘋了。

「你是神嗎？」身側出現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

女孩氣喘吁吁地跑出來，烏黑的眼睛裡帶著淚光，就這麼怯生生地看著姜棲。

沒有華麗的衣裙，只有一身灰撲撲的舊裙子，可她站在充滿腐敗和死亡氣息的街道，月光落在她身上，比教堂里冰冷的石像更像神。

「不是。」姜棲抬起眼眸，淡淡地說，「是他們口中的異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