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他忽然注意到女人話里的「我們」二字。

她這意思是要和他一起去上京城？！

和一隻妖？！

顏棠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

她笑著點頭，「我決定了，我們一起去上京城。」

溫瑜心神巨震，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對方打的是這種主意。

他當即便道：「這恐怕不妥......」

「為何不妥？」

小少年說起話來，文鄒鄒的，顏棠覺得有趣，也學著他這副模樣講話。

化形後，她雖然腦子裡多了很多條條框框，但是很多東西，她還是不懂的。

比如凡間，比如凡人。

比如昨天她殺死了幾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卻反而被指責做得不對。

......

溫瑜看著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覺得對方總是在拋出問題後，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

好像把他當成了老師。

他下意識解釋：「你我男女有別，授受不親，走在一起難免惹人議論。」

「更何況......你我人妖殊途，若是讓人發現，必會掀起不必要的麻煩。」

顏棠不懂，但不代表她蠢。

相反，妖類的腦子都很靈光。

「我們只是一起趕路，又怎麼會授受不親呢？」

「至於身份，我不說，你不說，別人不會知道的！」

她歪著腦袋看向溫瑜，等待著他的反應。

就像發表了自己看法的乖巧學生，等待著老師的審批。

溫瑜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找不到什麼反駁的話。

他拒絕的理由卻不止這些，但是他不敢說。

怕說出來，他就沒命了。

顏棠似乎知道他顧忌著什麼，主動說道：

「你別擔心，等到了上京城，我們就分開。」

她本意也不是和對方一起，只是她昨晚感應了很久，才發現這裡不過是一座小村莊。

並未感受到那群抓她做藥引的人的氣息。

思及那群人中似乎有人受了傷，想來他們早就離去了。

既然那群人已經離去，那麼她也可以去上京城躲躲。

聽昨晚那幾個男人和小書生之間的對話，上京城似乎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地方。

說不定，她可以在那裡找到一個滿意的安身之所。

至於那群尋找藥引的人，應該不會再見了。

溫瑜見她這樣說，心下思索了片刻，隱晦的看了她幾眼。

不知道出於什麼考慮，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顏棠高興極了，便要往外走。

她赤腳踩在地上，雨點落在她的腳背上。

晶瑩剔透的水珠配合著她白里透粉的足，莫名誘人，秀色可餐。

手掌翻轉，一把青墨染色的油紙傘便出現在她的手中。

溫瑜的眸子暗了暗。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