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腦子嗡的一下,似是要炸開了。
白茸竟然就這樣,將身子貼近了過來。
他嗅到了一股如蘭似麝的幽香,隨後,唇上貼上了一個極為柔軟的物體。
桌上的茶杯被掃了下來,摔到了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可是,兩人都徹底無暇顧及了。
他腦子都是空白的,只能感受到唇上一點柔軟的觸感。
過了不知多久,可能很短,也可能很久。
他手臂環著她的腰,呼吸急促。
白茸柔軟的手捧住了他的面容,沒有讓他離開。
他顯然是被動生澀的一個。
她略微出了一口氣,又低下了頭。
兩人身影重合,不知過了多久,因為動作幅度太大,他那一條繡著鴛鴦的手帕也從袖中滑落了出來。
原那是許多年前,他們要成婚時,白茸親手繡的喜帕。
歷經了這麼多年,無數風波起了又落,落了又起。
他竟然一直還帶在身上,還保存得這般好。
「你繼續拿著吧。」她笑著說。
九郁死死摟住她的腰,自己耳朵紅得不成樣子,又在她耳朵上咬了一下。
*
夜雨落在芭蕉上,雨打芭蕉,顯得一整座宮闕更為悄寂。
只偶見幾盞宮燈的火芒,撕破了這夜色。
白衣的青年公子獨自坐在窗前,正安靜聽著夜雨。
妖皇性格乖張孤僻,很不喜歡熱鬧,無事的時候,只喜歡獨自待著,服侍他久了的宮人都知道這件事情。
沈長離喜歡安靜,平時也不喜歡歌舞交遊。
與人往來時,他手腕向來強硬,也從來百試不爽。卻從不知,該如何放下身段來哄想哄的人。
雖然他看著依舊沒什麼情緒,但是周圍親近的人都知道,陛下這段時間心情很不錯,甚至連他上朝的時候,心情都好了許多。
比起他收到書信後被氣吐血那段日子,如今沈長離心情的舒暢,一整座宮中的人都可以清晰感受到,甚至能受惠良多。
昨夜的夢境還沒完全消退。
白茸親口承認了,那一年,在漆靈山的人是她。
其實他早該知道是她。
他用自己的死鱗和活鱗作為媒介,用魂夢引施了術法,保證自己可以與她在夢中想見。
魂夢引可以將他夢中場景禁錮為記憶最美好的回憶。
他沒想到,他從小到大最美好的回憶,竟會是和她被一起困在在漆靈山洞窟時。
是他最虛弱狼狽的時候。
他情竇開得晚,又沒有情絲,自小的記憶便是獨來獨往,不曾與任何人親近過。
那一次,或許是他真正意義上,短暫地品嘗到一點點情愛的快樂。
或許也是因為如此,他睜開眼時,看到是楚挽璃,才會如此惱火。
因為他那時的自大和傲慢,強大又脆弱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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