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明燃起一根煙，思索著方研的每一句話。

這位前任變化非常大，除了外貌，還有性情，不似數月前那般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人好像沉了下來，就好像是一條安靜下來，一條懂得蟄伏的毒蛇。

什麼時候咬人，只有她自己知道。

「血門強大，你怎麼會看上我一個小卡拉米，跟我合作，豈不是拉低你們血門的檔次了？」秦世明自嘲冷笑。

「昨晚你我不是已經合作過一次了麼？怎麼，你還信不過我？」

方研微微蹙眉，她也在打量著她的前任。

講真話，對秦世明，方研是有過後悔的，只是後來對他的恨意，大過了心中悔意，直到那個人出現，引領她進入血門。

隨著實力越來越強，方研在血門中地位越來越高，所接觸到的機密越來越多，所以，她太清楚秦世明的價值！

「同樣的坑如果連著被同一個人騙著跳了兩次，那就只能怪自己蠢了，你看我像蠢貨嗎？」

秦世明微不可聞的搖搖頭，嘴角盪起一抹冷笑。

信任？

可笑！

三年前，他是頂替眼前這個女人入獄，最後機緣巧合被父親安排，送入北境戰部，這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秦世明靠著的全是對女人的思念強撐過來。

可是，歸來第一天，等待她的是女人的拋棄，是女人的請柬，是女人一聲聲「勞改犯」的無情嘲諷。

信任這東西，秦世明就算是拿去餵了狗，他也不會選擇相信方研。

「上一次不過是形勢所逼，如果我早知道裡面埋葬著累累白骨，我不會跟你交易的。」提及此事，秦世明無比後悔，懊惱。

事後周齊將報告發給自己一份，一共是一百五十八人喪命，有一部分人身份已經核實。

一百五十八條人命，不是豬狗！

「現在你依然可以報案抓我啊，你為什麼不報案？不依然對我，對我的情報有興趣嗎？」方研並不愧疚，反而煙燻妝的臉上，勾起一抹笑容，透著得意的笑容。

這張臉在秦世明的注視下，逐漸變得可怕、恐怖。

是什麼樣的人，才能視生命如草芥？

她怎麼做到沒有半點愧疚的？

「普通督察員傷害不了你，放心，龍門一直盯著你，盯著血門，我始終相信邪不壓正。」

秦世明緊緊盯著方研，「沒有第一時間跟你動手，沒有第一時間聯繫人控制你，不是因為怕你，更不是因為信任你，想跟你做交易，只是想再給你一個機會，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哈哈哈，改過自新的機會？」

聞言，方研大聲笑了起來，「秦世明，你腦子沒病吧？你知道我殺了多少人嗎？改過自新？怎麼，現在的科學很發達，可以給我一個舒服去死的機會嗎？」

「至少，會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我為什麼要贖罪？弱肉強食，那些臭男人想要得到我的身體，想跟我上床睡覺，他們就要付出代價，這就叫各取所需！」

「這是合理的交易！」

方研有些生氣了，「你知道他們騎在我身上的時候有多貪婪嗎？有多下賤嗎？」

「算了，你走吧，我不想跟你爭論，不過我告訴你，若你不知悔改，下次再見面，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秦世明指了指門口，他知道方研已經回不了頭了。

「我若出了這扇門，後悔的人一定是你，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