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此話,眾人心中皆是點點頭,陳初六這就算一碗水端平了。若是別人,說不定就要護短了,借題發揮,逼得你李淑臉面盡失。陳初六要是狠逼下去,倒是有人想為李淑與陳初六斗一斗,眼下這麼一說,他們就打起了退堂鼓。
李淑聞言,陳初六說得有道理,千擇萬擇,這監守不力之事,卻是擇不乾淨,便也點點頭道:「陳學士之語,甚是公允,這監守不力之罪,本官認了便是。但到底是不是本官篡改的?這還有交有司查辦,歐陽修上來就說是本官篡改的,實屬污衊。」
陳初六微微頷首道:「此事乃是歐陽修與李學士之間的誤會,無干人等速速離開,不然就以挑撥之罪論處。」
雖說陳初六沒有定罪的權力,但他這麼一說,大家也不敢不往心裡去,這群人就悻悻散了去了,留下了歐陽修、李淑、富弼等幾人在此。陳初六沉吟一下,道:「諸位,首相監修國史,這史館出了事情,本官看二位還是去找王相斷決吧。」
富弼正想說話,陳初六板著臉道:「彥國,你不要再摻和了,跟本官過來。」
李淑冷哼一聲,與歐陽修找王曾去了,富弼不情不願,低著腦袋,跟著陳初六來到了一旁。陳初六問道:「彥國啊彥國,你讓本官如何說你。這種事情,你摻和進來做什麼?在朝中為官,切記不可意氣用事。」
富弼長嘆一聲:「知應,富某是心有不甘啊。這修前朝史書,乃是永叔的事情,只要辦成了,高升不在話下。可永叔修史之時,卻是處處掣肘,那李淑三天兩頭就到史館去擾亂人心。詞林之中,對永叔也是頗有敵對。」
陳初六有些不解,富弼繼續道:「永叔早有棄官而去的想法,與富某說了好幾次了。這次他是借李淑的事情,裝瘋賣傻,假痴不癲,故意如此魯莽,給自己找一個罪名,離開汴京這個是非之地。富某想著要走一起走,便一頭扎了進來。」
聽到這裡,陳初六才明白了。難怪歐陽修一臉平靜,原來他是早有計劃。不同於陳初六,歐陽修的背景弱許多,受到這麼大的壓力,生了離開的想法,實屬無奈。陳初六又問道:「那這一卷史料為何又被篡改了?」
富弼回到:「這誰還看不出來?必是那李淑換了。他趁著知應去寶閣查樂器,就把這書藏起來了,還把裡面給篡改了,想要害知應你啊。永叔此舉,既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金蟬脫殼離開京城的路,又是替知應你出了口惡氣。」
這聽得陳初六也是嘆氣連連:「永叔辛苦了,他主持春秋時報以來,刊刊皆不下炎宋皇報,他這一走,這春秋時報還有誰能主持呢?彥國,這件事你不要再摻和了。永叔向來穩重,他這樣做必是深思熟慮過了的。」
不久之後,消息傳來。歐陽修與上官爭論,有失朝臣風範,於是外放知州,還是上州知州,有一點明升暗降的意思。而李淑,堅守不力,則是罰俸半年。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透著蹊蹺,朝中這些位也是看破不說破,知道天子是發力保下了李淑。對李淑這人雖然處處與陳初六作對,可他沒放下什麼大錯,陳初六一時也沒有辦法。剛好趙允迪與歐陽修都要離京,陳初六一併前去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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