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六聽了點點頭:「犯的事不大嘛,將此人交給本官,你回去交差……你回去交差就拿上本官的帖子。此人方才想傷本官,查明此事之後,即可押他去刑部。」
那些差役接過了陳初六的帖子,臉上的恭敬變成了敬畏:「原來是陳學士,小人狗眼不識泰山,罪該萬死!」
陳初六擺擺手道:「將此人留下,枷鎖不要去掉了。黑子,你將此人押往家中,交給家裡人好好審問。」
陳長水雖是照做了,卻頗有些疑惑。這小子將板凳砸向陳初六,看起來是無心之舉,陳初六硬是要將他留下,自己審問,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一點也不值當。而陳初六卻正是因為這個,才要將此人留下。
這人就算要跑,應當是把板凳扔向那些差役,千不該萬不該朝著陳初六扔來。故而陳初六估計,這人是看出來了他的身份,故意這麼做,想讓他留下來的。剛才聽了那些差役一說,原來這小子是做假幣的,陳初六更來興趣了。
稍微吃了點東西,買了要用的報紙,陳初六回昭文館看了一眼,便回到了家中。剛回來,便聽見陳長水講了,那人經受不住拷問,已是將事情交代了出來。原來這人在一家小工坊中做劣幣,乾的是那種有技術的事情。
但這小工坊背後的東家被別的人收拾了,覆巢之下無完卵,這小工坊自然也覆滅了。然而這場覆滅,實際上是由於朝廷打擊劣幣,並且有了官鑄大錢劣幣,故而劣幣的市場萎縮,產生競爭。
這小工坊,便是被那些做劣幣的大工坊吞併了。可這小工坊能開這麼多年,也是有自己的本事的。首先便是這個男子的手藝不錯,其次便是這小工坊有一條搞到好銅的來路。別人費力去收良幣,他們不需要。
只是因為這小工坊背後的靠山太弱了,一直不敢聲張過多。在朝廷打壓之下,別的人都承受不住了,他們這才成了眾矢之的。
陳長水笑著道:「這小子還說了,他在一個地方,藏了萬貫銅錢。這人說只要放走了他,就將這藏錢的地方告訴咱們。」
陳初六笑了笑道:「暫時不能信,找半夜的時候,將這人搖醒了,把他說過的話,再問他一遍。要是說得不錯,那就明天後天,找不同的人,再問幾遍。要是吻合,這事情才算真的。堂堂刑部動手拿這個人,這就是拿著大炮打蚊子。」
「刑部為何親自下場,弄出這麼大的動靜?看樣子查封工坊的背後之人,與刑部的關係不淺。鑄劣幣蠶食國家,本官倒要看看,誰吃著朝廷俸祿,還要挖朝廷的財用牆根。」
「少爺,這件事交給黑子就行了。」陳長水問道:「報紙的事情,找出了蹊蹺沒有?」
「那些挖掉的字,根本組成不了通順的話。這秦鳳樓有蹊蹺,但暫時查不出來,還要看將來如何。」陳初六將這些報紙按照原本的樣子裝好了,吩咐道:「派人追上秦鳳樓派信之人,將這報紙換回去,不可驚動了別人。」
「是,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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