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六還要說什麼,陳堯佐卻是攔住了:「不說這個了,說說知應你吧,這次回京之後,不論如何,都是要大用的,知應意在何職?」
意在何職?
這下陳初六沒有注意了,宰相起於州部,他又是頭名狀元,前途不可限量。若是他一開始就外放為官,就是從隆德府潞州通判這個位子開始做,逐步升首府的知府,或者路府的貳佐官,再調回京師做學士,去太常寺、國子監做學官。
再逐步在三司六部中擔任重要官職,再次外放判河南府、開封府,或者直接任轉運使、提刑司這些,最後再回京師,做到翰林學士,在吏部、樞密院、政事堂中掌權,隨即便拜樞密副使、參知政事之類的官職,步入相位。
但陳初六一開始,就是在京任官,最後還到了昭文館直館,少詹事,還直經筵侍講。這就相當於是走到了翰林學士的前夕,再進一步就是妥妥的預備宰相。可在這時天有不測風雲,被貶出京,一切從零開始。
那現在陳初六是該去國子監、太常寺這種清水衙門當學官呢?還是在吏部、樞密院、政事堂這些地方,當個實權之人?
見陳初六琢磨不定,陳堯佐開口道:「知應,既然你想不明白,那就聽一句,不要去爭權,那些權不過是印把子而已,看起來實在,實則虛無縹緲。還是回昭文館,直經筵侍講。這樣一來,便可接觸到天子,這才是實打實的權力。」
「這還免得你今後想現在這樣,進宮面聖還要等旨意。這次調回京的人,可是有不少人,那些御史也提拔了許多。你若去和這些新進士爭,還顯得吃相難看。聽我一句勸,先受點委屈,來日方長嘛……」
陳初六微微頷首,陳堯佐的這個建議,倒是實在。反正他現在對朝中的局勢,也把握不清楚,回干老本行,這反而能快速熟悉。
「那就聽陳參政的了,若是陛下問起,我就這樣請命便是。」陳初六笑了笑,接著換了話題道:「陳參政,舍弟快成年了,聽說前不久已是過了州試。明年舍弟入京參加禮部試,這婚事可不可以……」
陳堯佐撫掌大笑道:「你啊你,難道以為本官忘了此事?放心,不會忘,只要禮部試過了,即可成婚。我們兩家結成秦晉之好,定會傳為美談。」
「美談就不知道了,但可以知道那些彈鳥御史,肯定會彈劾我們朋黨!」
在陳府聊了許久,雙方還約了一場飯局,陳堯佐要請京城這些算是隊友的人,與陳初六一起吃個便飯,見見面,握握手,免得今後轉錯了槍頭。
剛出大門,走到大街上,聽得有人匆匆去了陳府。轉頭一看,像是來了什麼急切的消息,但陳初六這時已是上了馬車,只聽得「草原」二字。
難道是班佑草原真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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