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秦九指了十幾處之後,又靠著椅背了,打算欣賞陳初六面部表情。可當他看到陳初六一臉平靜之後,心底不由感嘆,真是後生可畏,此子城府之深,不是尋常人能比的。
但芝蘭當道,不得不除,憑你什麼麒麟子,現在也要將你除掉才行!
秦九拿出了鄒樂安檢舉的信,叫在場之人,都看了一遍。這信雖然是鄒樂安手書不錯,可卻都是秦九念給他寫的。如何抹黑,如何詆毀,秦九自然是十分熟悉的了。
其中所寫的事情,把陳初六貶得一無是處。往日站在道德山頂上的人,忽然發現卻是溝里的爛泥鰍。
秦九現在再看陳初六的表情,就不覺得是平靜了,而覺得他應該是「嚇呆了」。
「怎麼樣?陳大人作何辯解?」秦九笑著道:「陳大人應當說不出話來了吧?呵呵,咱家與陳大人往日無怨,近日無讎,本也不該讓你如此沒面子的,奈何你屢屢逼迫咱家。」
「聽說河東路聯名彈劾咱家,就是你起的頭,呵呵,就你這種骯髒的小人,也敢污衊咱家。呵呵,咱家倒是奇怪,你彈劾咱家的那些事情,是不是你都親力親為過了?」
「如今水落石出,大家都看看,看看這個表里不一的小人。這十三萬貫的巨款,只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還有多少錢被他暗中放在了自己的腰包里!」
秦九冷笑著問道:「陳大人,你當真不說話,咱家可否覺得你是默認了呢?若是這樣,憲司大人,可以查下去了。定要將陳初六在這裡的黨羽,殺個一乾二淨。」
陳初六忽然開口,問道:「慢著,倒有一事不明。秦公公,河東路聯名彈劾你的事情,本官連知都不知道,如何起頭的?」
「哦?你這是求情?哼哼,晚了!」
「不不不,絕沒想求情。只不過,這冤有頭債有主,若是你想報復彈劾你的人,恐怕就找錯了。這件事情,你可以先問問憲司,看那彈劾你的奏摺上,有沒有本官的名字。」
邢自珍拈鬚,點頭道:「陳大人所說不錯,那彈劾的奏摺上,只有路府、隆德府、潞州這些的聯名,在外的州縣,根本來不及聯名。」
「什麼?」秦九驚了,心道好個襲承基,竟然敢算計勞資。本以為襲承基說陳初六起頭,是為了禍水東引,可沒想到,陳初六連名字都沒寫上。這……這騎虎難下了呀。
「就是沒這聯名又如何?」秦九大言不慚道:「咱家揭露此事,是為了朝廷,是為了正義,豈是為了私怨?你們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陳初六心裡其實已經明白了,這多半是王中正在暗中搗鬼,和襲承基一起,想除掉這秦九。這時他心裡想,這倆老狐狸,為何偏偏要借小爺的刀?
這倆老狐狸,不是什麼好貨。不管他借小爺的刀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削蘋果,那也不能就這麼讓他順順利利借刀。
陳初六撓撓頭,嘆了口氣,表情終於有些退讓,道:「秦公公,這鹽引的事情,其實大家都有些誤會。」
「你的意思是,這帳簿是假的嘍?」秦九淡淡地回到,似乎是在把玩勢在必得的獵物。
「帳簿是真的不錯,可這件事情……陳某勸秦公公一句,不要再查下去了。若是再查下去,恐怕最後吃虧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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