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城司面前,阮文成帶來的這些護衛,就顯得有些勢弱了,紛紛讓路到一旁。轎子停下,薛義與任克敵走上前,喝到:「欽差駕到,清曹竣府!」
轎子停下,阮文成一滴汗從額頭上滑了下來,走上前擠出笑臉道:「下官阮文成,恭迎欽差大人!」
轎子的簾被打開,裡面卻空位無一人,阮文成當下臉色一變,沉聲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假傳欽差到此,爾等是何用意?」
這時,在百姓之中,走出來一個穿著百姓衣著,鬢髮微白的老者,笑了一聲問道:「阮大人,老夫早就來了,並非假傳。」
阮文成嚇了一跳,轉過身一看,盧惟孝帶著笑意,正在看他。這時陳初六領著邢學林等縣衙官員上前,道:「下官暫代知太原府事陳初六恭迎欽差大駕!」
「呃……」阮文成回過神來,也只好上前拜道:「下官河東路經略安撫司副使阮文成,拜見欽差大人。」
薛義、任克敵從轎子中取來官服,這是紅袍!在衙門外圍觀的百姓,皆是直呼這輩子算見過大世面了,三個穿紅袍的官!
以往時刻,只有知府才是穿紅袍,一般百姓一輩子能「正常」見一次,都算是了不起了。眼下一下見三個,今後擼串喝酒的時候,豈不是能吹翻一桌子的牛?
雖說都是官袍,但這三人里,明顯盧惟孝是最厲害的,其次是阮文成,最末才是陳初六。盧惟孝換了衣服,坐在了縣衙中間的首案上,左右立著阮文成、陳初六和藺景山,邢學林帶著一干縣官,只能站衙役們的地方,衙役們只好出門跟百姓站在一塊。
站定之後,阮文成先發制人:「欽差在上,容下官稟報,這陳初六暫代知府以來,以權謀私,挪用公款,中飽私囊,鐵證如山。他不止貪墨銀兩,還將本地百姓的身家性命視若無物,燒毀物料場掩蓋劣質,致使河工無法進行。還有諸多貪墨挪用之事,下官無法一一說清楚,還請欽差大人能明察!」
盧惟孝並未直言,而是轉頭問道:「陳大人,物料場被燒,有人說是你為了掩蓋以次充好,你可有話要說?」
「絕無此事。」陳初六回到:「物料並非全部被燒了,邢知縣帶人救火,還救下了三成,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石塊、土方並未被燒毀。河堤之上,也有已經修築完成的河段。若有以次充好的事情,那這些物料豈不也是次品?下官問心無愧,欽差大人以及百姓可親自到河堤上去看一看,到底是不是次品!」
「滿口胡言!」阮文成氣急敗壞道:「這些沒有被燒的,你當然是故意留下來的了,河工費只有一半,怎麼可能全都用好料?陳大人,編謊話也得編圓一點,難道說你沒有挪用河工費?」
「當然沒有。」陳初六沒有猶豫半分,搖頭道:「河工用錢,主要在兩個地方,一個是料,一個是人,你看到少了的那一半,是放在了惠農商行和石炭場,用作了雇用民役和給修河堤的民役購買口糧。」
「那你有何證據?!即便這樣,又是誰准許你這麼做的?」阮文成大聲吼道,可陳初六卻只是用一種看小學生在摔鍵盤的眼神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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