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為,這件事情是衝著我來的。可現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件事情,可能是上面的神仙在打架,甚至有可能是汴京那邊的神仙打架,殃及到了這裡。」陳初六嘆了口氣。
「不愧是從汴京出來的人,這眼界比別人廣得不止一分半點。」藺景山好言相勸道:「陳大人的猜測,不無道理,但不論汴京那邊如何斗,都只有可能殃及陳大人,絕不會來幫陳大人,陳大人還當先謀眼前這一畝三分地。藺某,言盡於此。」
「謹聽藺大人的指點。」陳初六長揖為敬,後又安排了許多吃食給這位藺景山,這人倒是一點也不見外。
陳初六也知道,這人不會一直幫自己。若是他沒有辦法將河堤修好,頭頂上的官帽就會不保,而這個藺景山已經拿起了陳初六的這件破事,他也會連坐,丟了自己的官帽。到了那個時候,藺景山恐怕會先自保吧。
藺景山暫時沒有危機,陳初六開始想辦法,怎麼才能拿到這麼多物料呢?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買,一個是借。
如果是按照以前的市價買,陳初六咬咬牙,大不了自己出這一筆錢。但現在的情況是,不缺錢,但是十分缺貨。手裡有物料的供貨商,寥寥無幾,而且價格昂貴。按照這個價格買,要花費的錢遠不止四萬貫。
如果是借,陳初六肯丟了面子,去四周的州縣借來物料,這就得欠下不知多少人情。更重要的是,陳初六這就服輸了,從此淪為笑柄。他好歹也是體面人,這種不體面的事情,絕不會做。
就算陳初六找來了物料,人家就不能燒第二次麼?痛懲元兇,方能治本。
陳初六召來劉沆、高陽、邢學林一同想辦法,三人也和陳初六一樣,正是一籌莫展,劉沆、高陽開口便道:「東翁,之前給我們停工物料的商人,的確是手上沒貨了。」
邢學林揉揉額頭道:「下官去找遍了別的官倉,將可用之物調集過來,但也只是杯水車薪。別駕,都是下官的過錯啊……」
陳初六嘆了口氣,卻聽得陳長水來報:「少爺,外頭有個小官,說是什麼轉運司孔目,姓林的,他說有事同少爺商量。他還帶來了七八個人,看樣子都是做生意的。」
「這個姓林的怎麼來了,難道這場火是他放的,現在他又來趁火打劫?」
「不妨見見他再說。」陳初六吩咐道:「黑子,請他去後園。對了,再去調一班壯夫守在後園外,不要被他們發現了。」
「諸位,不管他趁火打劫也好,還是渾水摸魚,一起去會會他!」陳初六站起身,來到了後園等待,不一會兒,那位姓林的孔目官,被帶了進來。不過,這一次林孔目可是器宇軒昂,完全是以勝利者的姿態,大步走進來的。
見了面,林孔目「替人著想」和「十分同情」地道:「唉,竟然物料場被燒了,下官聽到這個消息,心裡是十分痛惜和憤怒的。陳大人為官剛正,果然容易得罪了什么小人。下官這次來,是為了替陳大人排憂解難,這裡有幾個朋友願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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