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哪裡明白,仍舊吵著要筆,陳初六搖頭嘆氣道:「你這小虎,還執拗得很,和小老虎一樣。這樣吧,我給你畫個老虎。」
陳初六的畫工,可完全比不上寫字和寫文章,他提筆沾了一點墨,在小虎臉上一邊兒畫了三根鬍鬚,額頭上還寫了個小小的王字。小虎一照鏡子,頓時被鏡子中的自己「驚艷」了,一旁玩去了。
小虎走了,陳初六方得以有機會迅速批改文章,他看文章,先觀其大略,知曉作者的意圖。知道意圖之後,他心中便會浮起文章的幾種最佳寫法,如何用典,如何遣詞造句,如何排兵布陣,他早已經有數。再看下去,便是一目十行,只需要糾正錯誤便可了。
遞過來的幾十篇文章,都還算可以,但有幾篇較為激進的文章,針砭時政,反而是讓陳初六罷去了。原因無他,這幾篇文章立足於空想,所針砭之事,也是老生常談的,只是用激烈的言辭,達到引人注目的目的而已。這種人雖然是有所諫言,但和坐而論道一樣。
次日,陳初六便將取中的這些文章,差人送到了四為詩社,讓他們將這些文章的作者帶到陳府會面。其餘那些罷落的,則還是還給本人。這第一批申請加入結果已經出來,自然吸引了汴京的士子爭相打聽,好拿去效仿。
受到邀請的,自然是高興,沒有受到邀請的,拿到被批改的文章一看,皆是痛哭流涕,捶胸頓足,長嘆道:「此生雖不能入四為詩社,但得陳子諄諄教誨,也無悔矣!」
下午,陳府在後院擺好茶果招待前來的學子,徐良駿與何健京與他們在此談笑著。在場被選來的人,其才華、志向都是差不多的,除了家境有些不同。可在陳府,誰敢言自己家境優渥?忘卻了家境,大家相談還算歡暢。
沒多久,陳初六翹班而回,沒直接來這後院,而是坐在自己書房之中,將徐良駿何健京二人叫到跟前,小聲問道:「這些人來了,可給先生我帶什麼禮物了嘛?」
徐良駿聞言笑道:「這倒是不知,我也沒問。先生,要不要一個個接見?」
陳初六用熱毛巾擦了把臉,揮手讓下人出去,然後道:「四為詩社以往有什麼活動,都是我出資辦了,沒有用社員的一分錢,甚至那些非社員的,也跟著享用了不少筆墨茶水乾果。」
徐良駿與何健京對視一眼,擦擦額頭上的汗道:「先生說的是,這實不該如此了。」
陳初六笑了一聲道:「你們心裡不要亂想,我沒有別的意思,並不是在意這點錢。可從今往後,社員須開始捐納社費。」
「先生,這……社費該繳多少?社員之中,有不少貧寒子弟,恐怕交不起社費……」
陳初六笑著到啊:「交不起沒關係,盡心意即可。」
何健京一愣:「可,可是這樣的話,就會有人多繳,有人少繳,今後若是多繳之人,看不起少繳之人,這詩社豈不成了名利場?」
陳初六熟思片刻:「你說的有些道理,還是定一個數的好。不過,可以讓社員做事情充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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