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六沉吟片刻,聽阿福慢慢說道:「此地有諸多海寇,但其勢大的,無非兩股。一股在呂宋,此地勢力最廣,船隻無數,不論軍民官商,全都劫掠,我就是被他們所襲。還有一股在琉球,勢力稍弱,精於海戰,不似流寇,反而像是琉球國養著的水師。」
「這兩者關係怎樣?」
「水火不容。」
陳初六這下放心了,若是這樣,倒不至於兩面受敵。那琉球國,絕不敢和大宋作對的,大宋朝廷也不依靠海運,只要斷了海陸來往,他們軍需民用都成問題。但呂宋則不同,那邊有土有地,還有繁榮的海貿,完全不需要仰仗大宋。
阿福和安東尼,都將這地方他們所熟悉的海寇,說給了陳初六聽。大致說完,趙允迪那邊也已經是把虛禮都行完了。陳初六一行人,安排到了官衙里居住。陳初六分了一個小院,還有一童僕伺候。
歇息了一天,接風宴後,趙允迪帶著陳初六,以及幾位心腹,前去同錢博延議事。籌建水軍,建立大宋在海域中的力量,這是刻不容緩的。往年北部戰亂未平,朝廷抽不出時間來。
籌建水師,進軍海域,於朝廷的利益也有莫大幹系。譬如用海運替代漕運,可節省一半費用。將海貿收歸朝廷控制,就能有很大收穫。現如今朝廷精力有了,就騰出手安排趙允迪來了。
錢博延帶著趙允迪,上了錦田山,屏退無關人等,只剩下雙方的心腹。等眾人都介紹過後,錢博延開口道:「本官自任知州以來,州事皆委任同知、通判了,本官獨掌海貿,既是州事,也是家事。」
陳初六撇撇嘴,心說知道你家裡有海,行了吧?
錢博延嘆了口氣又道:「但海貿之事,現在是越來越難做。今年開春一來,派出兩次船隊,皆遭海寇襲擊,更是沒有一艘船,從海外來到泉州。」
趙允迪也是開口道:「商船遭襲,不止傷及海商,更是有損朝廷顏面。若不加嚴懲,恐海寇變本加厲,上岸掠民。」
「是啊,故而家父海清伯上書朝廷,請趙將軍神威降下,籌建水師以護衛商船,錢某不勝感激,來,諸位請。」
都是舉起酒杯,陳初六一看這還是紅酒,是外面來的酒了。品了一口,覺得不怎麼樣……
錢博延問道:「海寇形勢嚴峻,不知諸位可有速效之法?若是一年之內,不肅清海面,開拓泉州商路,那這條路上的海貿就全涼了。」
「速效之法?」
趙允迪笑著搖搖頭道:「現在一窮二白,哪裡可能速效?一缺兵、二缺船,三缺知曉海戰的統領。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兵、船都簡單,可這知曉海戰的統領,卻是難上加難。」
「誰說不是呢?」錢博延一臉悲愴道:「本官無權干預兵事,以前家中所養部曲,也在這幾次襲擊中亡命。剩下的不敢再出海了,生怕丟了這點兵力,那劉世光要上岸劫掠。」
「劉世光?就是嶺南劉家最大一宗脈?」
「不錯,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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