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吃人?」縣令面露作嘔之狀,忙是擺手道:「可還有別的證據?」
「失蹤客商所運貨物、信件、私印都已搜到,如今只等縣尊發落了!」
縣令總算鬆了口氣,忽然想起什麼,問道:「狀元公呢?這件事情可承蒙他的指點之恩……」
「狀元公派人送口信過來,說已經離開寧都了,他還說縣尊儘管發落,無須提他名諱。」
「哦……」縣令暗叫一聲可惜。
寧都這邊命案,總算是沉冤得雪。陳初六則在拔掉惡根之後,寫信往臨川,命人安排新掌柜,並撫須死者家人。但路上已耽誤不得,開始加緊趕往泉州。
來虔州是為清理門戶,到寧都時卻已清理完畢,繼續南下是繞道了,故而選擇沿旴水北上,到黎川,再走到邵武,改換乘舟。沿著邵武河一路下去,便匯入閩水,再到福州。到了福州之後,即可走陸路,也可走海路。
但陳初六這次前來,是為了一睹大海的樣貌的,便選擇走了海路。如此一來,還可看看大宋海船的模樣,在船上可讓安東尼和隨行的造船工匠一併討論三角帆。
到了海上之後,安東尼算是如魚得水,阿福也算枯木逢春。趙允迪和陳初六躲在一起,試驗瞭望遠鏡。夢想很飽滿,可現實很骨幹。他們的望遠鏡,在陸地上,看看樹梢,看看枝頭上的雀鳥,還算可用。
可到了這遼闊的還是,想要看清楚海平線那麼遠的東西,只能是痴心妄想。別說是用於海戰了,就是用作捕魚都還不如老漁民練就的眼睛。只能是不算徹底失敗,聊勝於無。
海船速度較快,也就半天功夫,便在一處島上停下。這船是官船,船上的人指著大海深處道:「天氣晴朗的時候,能看到前面還有一處島,叫外夷島,聽說是屬琉球國的。但島上民眾,與我等無異。」
「哦?琉球?」陳初六兩眼放光,這可是後世要地,島鏈中的七寸。不過,北宋還並未將其收入國土,直到元時才設立官署。
「什麼琉球,不過是一群江洋大盜。」又一個船上的力夫道:「那地方的確是有個琉球國,年年進貢,歲歲稱臣。但那個琉球,並未占據對面外夷島。聽說老人講,留從效在此地當晉江王時,便是留家藏金銀的地方。可如今,變成了賊窩子。」
陳初六問道:「那賊窩子多少人,上不上岸,劫掠漁民嘛?」
船夫聞言笑道:「他們不敢上岸,也不會劫掠咱們這老實本分的水上人家,真論起來,說不定和咱們還有親戚呢。朝廷也不管,這不遠處駐著興化駐軍,只能在岸上禦敵,下不了海。」
「對呀,地方上的老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哪裡會去剿他們?倒是島上的人,常來此地做買賣,又不傷人,巴不得他們常來呢!」
陳初六點點頭,兩.岸自古以來同文同種一家親,這可不是胡口瞎編的話。看著汪洋大海波濤起伏,陳初六並未有「周公吐哺天下歸心」的壯志,只有「力不足」的疲憊之感。
這時,巧兒跑了過來,驚喜道:「少爺,少爺,巧兒頭暈,犯噁心,我是不是懷上了?!」
盼兒也走過來道:「我也有些犯噁心,會不會一起懷上了?」
陳初六看著兩個小妮子暈暈乎乎,腿有些發軟,既心疼又好笑:「哪裡是懷上了,你們這是暈船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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